傅松不是事件的始作俑者,但却是关键人物,双方都怕把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所以默契地将傅松作为了突破口。
一方认为要从重从快地处理傅松,不仅要开除公职,还要开除党籍。
另一方则是据理力争,认为傅松不仅无过,而且有功,如果不是他,后果不堪设想。
双方吵累了,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沈校长。
沈校长七十岁的人了,精力已不如从前,听了半夜的吵闹声,早就累了。
面无表情地宣布散会,然后一句话不说离开了会议室。
回到办公室,沈校长面色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揉着眉心道:“去把傅松叫过来。”
“好。”葛寿文给他倒了杯白开水,然后才转身去找傅松。
傅松是被葛寿文的砸门声吵醒的,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六点多。
打开门,傅松不满道:“我说老葛,这才几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葛寿文被他气得哭笑不得,说:“你他娘的还有心思睡觉!就因为你,后半夜我们几十号人连眼都没合上。少废话,沈校长要见你。”
傅松打了个哈欠,问:“说吧,打算怎么处理老子?”
葛寿文哼了一声:“开除公职,开除党籍!你满意了吧?”
“不是!”傅松顿时急了,脖子上的青筋都露出来,“开除公职老子不在乎,可凭什么开除老子党籍!老子不服!”
葛寿文吓得直往后躲,心里后悔不迭,不该跟他开玩笑,连忙说:“老傅,我跟你闹着玩的!”
傅松更生气了,揪着葛寿文的领子骂道:“葛寿文,这种玩笑你也敢开!”
葛寿文哭丧着脸求饶道:“老傅,兄弟错了,您老人家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傅松恨恨地松了手,心有余悸道:“刚才差点吓死老子了,真想揍你一顿!”
葛寿文理了理衣服,没好气道:“至于么,发这么大火。好了好了,别磨蹭了,沈校长等着你呢。”
傅松连脸都没洗,就被葛寿文拖到了校长办公室。
一进门,傅松就看到沈校长目光幽幽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情况不妙啊,要遭殃!
嘭!
沈校长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旁边的杯子都跳起来了,吓得傅松浑身一哆嗦,赶紧低下头。
“傅松,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挺能耐啊,公然殴打学生?还威胁要开除学生,谁给你的这个权力!”
葛寿文见势不妙,夹着尾出了门,然后把门关紧,站在门口当起了门神。
嘭!
“我对你期望非常高,你想干什么我都全力支持你,你呢?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谁不知道你傅松是我的人?你这是打我的耳光!啊,你让我怎么替你说情?”
“怎么不说话?啊?你还觉得委屈?”
傅松像是吃了黄连一样,满嘴苦涩,您老人家跟个机关枪似的,一见面就开骂,我连嘴都插不上,您老人家让我说啥?
嘭!
傅松浑身又是一哆嗦,抬起头看着沈校长,说:“校长,这事儿我确实没考虑周全,您要打要罚,我都认了。但我有个要求,把为首的几个学生和老师全部开除!”
沈校长瞪圆了眼睛,颤抖着手指着他。
“你说什么?”
傅松豁出去了,说:“不管怎么处理我,我都认了,但必须开除为首的学生和老师,杀鸡骇猴!这种害群之马不除,他们就会心存侥幸,将来肯定还要反扑……。”
“够了!你给我住嘴!”沈校长站起来,声嘶力竭地喊道。
“校长,请您让我说完。我知道您一辈子教书育人,爱学校,爱学生,可有的人不值得您爱!您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用心培养,可他们是怎么做的?我不想有一天,您因为这些败类而蒙羞!”
沈校长扑通一声跌坐在椅子里,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
等了不知道多久,见沈校长无力地挥手,傅松轻声说:“沈校长,那我走了。”
推门而出,傅松回头看了沈校长一眼,这一走,或许就再也回不来了。
葛寿文望着傅松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刚才他把办公室里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从理智上说,他不赞成傅松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破釜沉舟式的态度,但从感情上说,他并不觉得傅松说的有什么错,在他看来,确实应该给那帮人一个沉痛的教训,让他们长长记性。
就在大家继续为怎么处理傅松而争吵的时候,傅松这个当事人如往常一样按时上班下班,有课的时候就去上课,没课的时候就琢磨课题的事情。
办公室的同事们心里都替傅松捏了把汗,平时有说有笑的,这几天一个个的寡言少语,走路都蹑手蹑脚的。
这种压抑的日子傅松过够了,他开始盼着学校对自己的处理结果赶紧下来。
晚上,照例跟梁希出去偷偷约会,见梁希的脸色很差,眼神里的焦虑之色根本掩饰不住,傅松不用问就知道形势对自己不利。
“梁希同志,咱俩这是在约会,你别耷拉着张脸行不?”
傅松有心想调节下气氛,但梁希显然并不怎么领情,虎着脸说:“你还笑得出来?这几次会上,沈校长一句话也不说,你是他的人,按理说他不会不管你,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
傅松有些无奈,又有些头疼,女人太聪明了真的不好,会让男人很没安全感的!
自己跟沈校长的谈话,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