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压力,从2000年开始,中央开始试点推行农村税费改革,以减轻农民负担为中心,以取消“三提五统“等税外收费、改革农业税收为主要内容。但直到2006年才废止《农业税条例》,让9亿农民彻底告别了几千年缴纳农业税的历史。
于是有了后来农民外出打工导致耕地抛荒的现象,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如前所述,即便你不种地,你也要纳农业税,而且一分都不能少。
只有取消了农业税,农民们才彻底没了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大胆地外出打工,中国的城市化建设也因此进入了快车道,这里面的贡献农民工要占大头。
见梁希情绪有些低落,傅松连忙道:“其实你做的已经够好了,只是没找对方法。”
梁希扭头问:“怎么说?”
傅松笑道:“咱们国家现在就这条件,说实话,能保证义务教务的全面铺开已经够不容易了,不可能面面俱到。国家有心无力,那就需要社会力量的参与。你捐资助学是个好思路,但光靠个人单打独斗这种模式是不行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
傅松说:“做一件事情开始很容易,但坚持做到最后却很难,尤其是做好人好事,能够横下一条心坚持到底就更不容易,这就是所谓的‘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当年那种条件下你能坚持三四年,已经算不错了。但为什么无疾而终?原因不在你,也不在孩子的家长,而是在于缺乏监管机制。如果当初你能及时回访,或许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但你能吗?”
梁希摇头道:“我那时候学习时间都不够用,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半,哪有工夫去做什么回访?”
傅松说:“是啊,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只靠一个人就算累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所以要找志同道合的人组成一个团队,建立管理制度,明确责任分工,比如有专门负责募捐筹款的,有专门管理资金的,有专门考察制定捐资目标的,有专门监督资金发放和使用的,等等。”
“还能这么干?”
“为什么不能?这种非营利性社会公益组织在国外非常普遍,运作模式也很成熟,咱们国内其实也有,像希……。”
说到这,傅松突然愣了一下,似乎希望工程还没出现吧?
记忆里希望工程应该是在九十年代初,刚一出现就引发全社会的关注,上至大领导,下至普通市民,从花甲老人,到幼儿园的孩子,都是希望工程的捐赠者,当初他也为此捐了一个月的工资。
梁希见他话说到一半,追问:“你说咱们国内就有这种组织?我怎么不知道?”
“有啊,像儿童少年基金会,只不过没什么名气罢了,你没听说过也正常。”
梁希高兴道:“太好了,我终于找到组织了!傅松,你说得对,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所以我也要加入进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傅松却是另有打算,问:“你以后想不想在这个领域发展?”
“什么意思?”
“就是以后专门做公益方面的工作,全职的那种。”
梁希眼睛一亮,用力地点点头道:“如果能自食其力的,当然想啦!”
傅松道:“你可能对公益事也不太了解,虽然是公益事业,但并不是无偿劳动,工作人员也是要吃饭的,当然有工资了。如果你真想做,我建议你不要去儿童少年基金会,而是自己先试着做做看。”
梁希指着自己鼻子道:“我?不行不行,你刚才都说了,单打独斗是不行的。”
“梁书记,我问你,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你是说以沐大团委的名义先做着?”
傅松点头道:“对,除了沐大团委,你还可以联络沐城团委,先在沐城开展义务教育帮扶活动试点,我让老韩以饲料厂的名义捐一笔钱作为启动资金,接下来怎么做就不用我教了吧?”
梁希白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不过韩泽声能答应吗?”
傅松哈哈笑道:“他巴不得呢,这可是个打广告的好机会,不信你等着瞧。”
梁希看着他,认真道:“谢谢你!”
傅松失笑道:“咱俩什么关系,你谢我干啥?再说了,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梁希笑着问:“这话怎么说?”
傅松目视前方道:“你是我妻子,更是我的大后方。你做得越好,我的后方就越安全。”
梁希秒懂,伸手握住他的胳膊,说:“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大胆地往前闯吧。”
傅松笑呵呵问:“你刚才不还劝我别太拼命吗?”
梁希咯咯笑道:“我改主意了,以后啊,我得用鞭子赶着你拼命赚钱!”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了,你还没说你的理想呢。”梁希突然问道。
傅松说:“很简单,赚钱给你花啊。”
梁希轻轻捶了他一下:“说人话!”
傅松委屈道:“我很正经好不好?我不赚钱,你哪来的钱去资助学生?哈哈,跟你开玩笑的。人活一世,不能只为了吃好喝好而赚钱,赚钱只是过程和手段,不是最终目的。其实我的理想也很简单,就是想改变一些事情。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这么一句话,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很多时候,不是不想去改变,而是没钱,所以我才拼命的赚钱。”
梁希似懂非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比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