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目睹傅松干净利落地将胖子放倒在地,围在门口的人吓得呼啦一下散开了,生怕被殃及无辜。
络腮胡子在最后面看得目瞪口呆,这个傅厂长也是个狠人啊!
蹲在地上,拍拍胖子的脸,傅松笑着问:“道不道歉?”
胖子以为傅松又要动手,紧紧抱着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我道歉,我错了,求你别打了!”
王大虎说:“傅厂长,算了算了,你堂堂一个大学老师跟这种人置气太掉价,不值当。”
傅松一听,还真他娘的有道理,自己居然跟这种人渣动起手来,太他娘的掉价了。
狠狠地在胖子屁股上踢了一脚,“赶紧滚!”
安慰了王大虎两句,傅松转过身扫了一眼还在大门口的众人,“你们都是来买猪的?”
没人说话,大家刚才都被傅松吓坏了,做生意嘛,讲究的是和光同尘,和气生财,你好我好大家好,哪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
再说他们这些生意人,哪个没被人骂过?
“傅厂长。”
傅松一看,居然是那位络腮胡子,笑着点点头:“是你啊,贵姓?怎么称呼?”
络腮胡子连忙从皮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了过去,“傅厂长,我是芝阳县秦光粉丝厂的厂长,罗勇贵,这是我的名片,请你笑纳。”
傅松愣了一下,随即心里涌出了一股羞愧,他娘的,老子堂堂沐大养猪场的厂长居然没想到印名片,太不应该了,嗯,等春节回来就印。
“原来是罗厂长,怎么,你也是来买猪的?”傅松心里有些纳闷,一个粉丝厂的厂长买猪干什么?
“不买猪我来这干啥?”罗勇贵笑道,又从包里拿出专门用于招待的红双喜,“傅厂长,抽烟。”
傅松没烟瘾,平时也很少抽,也就前段时间写论文时抽的多,搞得他这几天嗓子发痒,夜里痰多,所以对罗勇贵的红双喜就敬谢不敏了。
见傅松不抽,罗勇贵小心翼翼地把烟塞了回去,“傅厂长,快过年了,大家伙儿都急着回家过年,你就给个准话呗,行就行,不行咱们也不在这耗着了。”
傅松觉得罗勇贵挺直爽的,也就不再藏着掖着,跳到传达室的台阶上。
“我叫傅松,是沐城大学校办养猪场的代厂长,前段时间因为工作关系一直在学校那边,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跟诸位见个面。听王大虎同志说,你们有不少人昨天一早就来了,在这里我跟大家赔个不是,让你们久等了。你们的来意我知道了,我没意见,养猪不就是为了卖的嘛。”
“太好了,傅厂长,我要50头大肥猪!”
“傅厂长,我要30头!”
“我要80头!”
……
傅松背着手看着他们,心里面乐开了花儿,好啊好啊,你们尽情的喊吧,喊得越激烈,老子要价就越高,老子赚得也就越多!
嗯?罗勇贵怎么不喊?
傅松扭头问:“罗厂长,你要多少头?”
罗勇贵好笑道:“要是喊有用,我保准比谁的嗓门都大。”
傅松哑然失笑,这是个明白人。
等大家都喊完了,傅松才笑着问:“都说完了?”
“说完了。”
“那现在轮到我说了。肯能有人听说了,我这里养了一千五百头猪,大家都是冲这个来的吧?”
“那是,这个节骨眼儿也就你们这还有猪了。”
“傅厂长,我是从胶县专门赶过来的,钱都带来了,早点卖给我,好让我早点回家过年啊。”
“哦?你是胶县的?叫什么?你怎么找到这的?”胶县不是沐城市的,不过跟傅松的老家营县接壤,上辈子坐大巴出省往苏南走,胶县是必经之路,所以傅松对胶县比较熟。
“我叫王大利”,王大利挤到前排,“我们村有个娃在沐城大学念书,去年阳历十月开学没多久往家里写信,信上提了一句。前两天我突然记起这事儿,就过来碰碰运气。”
傅松暗自点头,机会都是留给有心的人,这个叫王大利的,显然是个有心人。
“胶县买不到猪了吗?怎么跑这么远,你怎么运回去?”傅松不紧不慢地跟王大利聊了起来。
傅松不着急,可底下的人却急死了。
“傅厂长,有啥话等谈完生意,咱请你德月楼喝酒,叫上大利兄弟,慢慢聊,行不?”
傅松指着说话的人,笑道:“你他娘的最猴急,小心我让你排最后。”
“别介啊,傅厂长,你就是我祖宗!”
“滚蛋,你多大岁数了?这不是咒我早死吗?”
“哈哈……。”
傅松拍拍手说:“好了,不开玩笑了,说回正事。厂里确实有1500头猪,不过只能卖一部分,剩下的还得打点关系户,这个请你们理解一下。”
“理解理解。”
“有多少我们买多少,不能让傅厂长你为难不是?”
“只要你们理解就好。这样吧,想买猪的,就去找王大虎同志登记。”
王大虎一听傅松提到了他的名字,腰杆子一下子挺直了,昂着头骄傲得像只大公鸡。
大家纷纷向王大虎涌去,王大虎被挤得东倒西歪,脾气再好也忍不了,“别挤!谁再挤我就不给他登记了!都排好队,一个个来。”
傅松很快就拿到了登记单,在心里算了一下,乖乖,登记的人数一共18人,却要买900多头猪,平均一人买50多头。
按照200斤一头,每斤生猪一块钱,每个人最少要准备一万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