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烟瘾很大,都憋了好久没抽了,感觉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说:“算了算了,不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得回家喂牛去。一起走?”
傅松说:“今晚我就不回去了,到我二哥宿舍对付一晚上。”
傅春披上军大衣说:“那行,我先走了。”
李茂才看傅春要走,也跟着告辞,“老三,抽空去我家喝酒啊。”
“喝喝喝,喝死你算了!”大姐从门外走进来,狠狠瞪了李茂才一眼。
李茂才撇撇嘴:“娘们儿就是小气!”
傅夏不想跟他吵吵,围上围巾说:“老二,秀儿,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我回了啊。老三,晚上跟你二哥机灵着点,还有,把咱娘看好了。”
傅松一阵头大,说:“要不让咱娘跟你一块回得了。”
傅夏白了他一眼:“咱娘回去了,谁伺候你二嫂?你二哥还是你?”
傅松:“……。”
张秀刚才喝了一大碗小米粥,有些困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杨巧兰虽然不怎么待见张秀,但却稀罕大孙子,六十多岁的人了,也不嫌累,隔几分钟就凑过去瞅瞅大孙子,怎么看都看不够。
傅松和傅冬蹑手蹑脚地来到走廊里,傅冬打开走廊的窗户,点了根烟,“你咋悄没声的回来了?”
傅松说:“学校的事儿提前忙完了,就回来瞅瞅。”
傅冬有点不太高兴:“学校过年不放假?你糊弄谁呢。”
傅松知道瞒得过别人,却胡弄不住傅冬,于是半真半假道:“我跟你说实话,不过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傅松哼了一声:“有屁快放。”
傅松那个气啊,要不是看在大侄子面上,老子才懒得搭理你呢!
“前段时间我去了趟深镇……。”
“啥?深镇!”傅冬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搞到通行证的?我听说那玩意儿一般人根本搞不到。”
傅松笑道:“我有个大学同学毕业后在招商局工作,就一个电话的事儿,简单得很。”
傅冬倒是隐约记得傅松说过有个同学去了南方,也就信了他的这番话,“你去深镇干啥?”
傅松突然叹了口气:“我啊,寻思着二嫂快生了,你又要当爹了,所以就想帮帮你……。”
“说人话!”
“不是,你这人怎么就不信呢!我特意托我同学赊了一批电子表回来让你卖,行,你不要,那我就给别人了。”
“等等,你说什么?电子表?”傅冬把烟头往外一甩,拉着傅松的胳膊急忙问道。
“是啊,我同学面子大,帮我拿了5000块钱的货,一共900多块表,你真不要?”
“要!你他娘的敢给别人,老子拿大耳刮子扇你!”傅冬眼珠子都红了,这边一块电子表能卖20块钱,900多块那就是将近两万!
激动过后,傅冬恢复了理智,狐疑地打量着傅松:“你小子还有这种眼光?”
“二哥,你以后要是再说这种话,我可就真不管你了,你爱干啥干啥去。”傅松真有些生气了。
“得得得,就当我没说。”傅冬还真怕他撒手不管,“东西拿回来了?”
看傅冬脸色变得飞快,傅松也是无奈了,为了大侄子,老子忍了!
“在电影院,我让看大门的老綦送你办公室了。”
“艹,你不早说!不行,我得去看看。”傅冬现在眼里只有电子表,连病房里刚生的儿子都不要了。
“丢不了,明天再去吧。”
“我要是不去瞅瞅,晚上睡不着觉!”
“你晚上不伺候二嫂?还有功夫睡觉?”
“咱娘不是在嘛,你二嫂又不是头一胎,没事儿。”
傅松:“……。”
张秀嫁给这种男人,真是……,真是瞎眼了。
骑着自行车急匆匆地赶到电影院,傅冬抓着老綦就问:“东西呢?”
老綦说:“老三让我送你办公室了。”
一路小跑闯进办公室,看到门后的麻袋,傅冬这才松了口气,把老綦打发走,关上门,将电子表一股脑地倒在办公桌上。
“哈哈,好东西啊,真是好东西!”
傅松说:“二哥,事先声明,这些东西不是白送你的,成本价5块钱一个,一共4500块钱,到时候我还得给同学汇过去。”
“成本只有5块钱?”傅冬愣住了,看傅松点头,马上骂道:“黑,真他娘的黑!老三,你知道咱这边多少钱一块吗?二十块!我不求多,卖十五块保准能抢疯了。”
傅松说:“你看着办吧,只要记得把本钱还我就行。”
傅冬问:“你啥时候回学校?我估摸着用不了几天就能全部出手,保准少不了你同学的钱。”
“学校三月十号开学,我提前个三天吧,你慢慢卖,我同学那边不急。”
傅冬老气横秋地教训道:“你这话说的,不是你的钱你当然不急。这事儿听我的,咱们尽快把钱给你同学打过去,免得被人看低了。”
傅松没好气道:“二哥,你先卖着吧,要是以后还想卖,我让同学给你牵线搭桥,直接去深镇进货。”
“这还差不多,老三,二哥谢谢你了啊!”傅冬正发愁怎么跟他说这事儿呢,没想到老三却主动开口了。
在傅冬的宿舍里对付了一晚上,第二天正好赶集,傅松溜达着去集上喝了碗羊肉汤当早饭。
寻思着没什么事儿,傅松打算去二中看看老校长蔡丰。
随手买了点水果,看到有卖小米糕的,傅松又买了二斤小米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