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的手反握住林瑞的手声道:“嫂子可不能丢下哥哥,哥哥他其实很聪明的,只是别人不知道而已。”
林瑞苦笑着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位刚刚并蒂的姑子解释男女间两情相悦之事,她不爱田康,不是因为对方是痴儿,相反田康的痴却是最吸引她的地方。在他面前不用带着假面具活着是她能感受到的最轻松的地方。只可惜爱情没有理由可讲,只能怪造化弄人,在田康之前她已经爱上了另一个男人,一个不能爱的男人,所以这些苦果得由她自己受下。
田恬还只是个孩子,苦恼来的快,去的也快。话题刚引到林瑞身上,她就将刚刚要嫁饶苦恼抛到脑后,开始关注起哥哥嫂子的八卦来。刚刚还梨花带雨的脸庞,下一刻就带着狡黠问道:“只是嫂子和哥哥什么时候给恬儿生个侄子呀。悄悄跟你哦,嫂子可别告诉别人。那我还听到父王念叨了。”
林瑞闻言一怔,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她与田康成亲十年,都秉礼相敬,虽同宿在一张床上,但并未行夫妻之时。每每宫里御医来检查身体都是能收买的收买,能推脱的推脱,王上王后问起也都归咎在田康这个痴人不懂男女之事上面。可她与田康同床多年,哪能不知他也是一个正常男人,男女之事哪有不懂的道理。每次夜里这个痴儿总要泡上许久的冷水才敢上床入睡,现在想想自己对不住田康的地方可还有许多。
林瑞的思绪万千,一下子竟也忘了要回田恬的话,任由她抓着自己衣摆摇晃撒娇。此时偏厅外有人断断续续喊道:“我,我回,来了。”紧接着一个身着锦袍的男子从外走进来。
“王兄你回来啦!”一见来人,田恬就兴奋地从椅子上蹦起来,飞奔过去,就要抱住他,只是跑到跟前就急忙刹住了脚步,嫌弃道:“咦,王兄你又跑去哪里玩了,弄得一身泥。”
锦袍男人正是齐太子田康,站在偏厅上正咧开嘴笑,一身的太子锦服上上下下沾满了泥土,就连长靴也变成了一双泥靴,往他身后看去,还能看见一连串的泥脚印,在干净铮亮的玉石地砖上格外扎眼。
田康眼睛跃过田恬的肩膀,瞧见后边坐着的林瑞后,笑得更开心了,快步走过去忽然将别在身后的手伸出来,笑道:“阿囡,你看这桃花,漂亮。”他面对林瑞时话总是会更顺畅些,手里抓着是一把盛开的桃花,只不过花枝上也沾满了泥土。
林瑞接过桃花枝,任由枝干上的泥土沾满手,将它放到一旁,问道:“你这一身泥又是去哪里弄的,要是被君上看见了,又该惹他不高兴了。”
田康道:“不会,他,正上朝,要把妹妹嫁掉。”
落在他身后田恬一听,着急了,刚刚才把这烦心事放在脑后,结果这么快又被提到前头,慌张张地跑出偏厅,老远才飘来一句:“我不要嫁人,不行我要去找母妃,嫂子我先走啦。”
没一会田恬的身影就消失在偏厅外,林瑞换了副神态却是轻松地道:“你何苦吓她?”
田康脸上的傻笑也不复存在,话流畅的更像一个正常人,“每年这个时候你心情都不好,不能让田恬再扰了你。”
林瑞一愣,每年十一月初雪时,总让她想起十年前宫门前的那一幕,难免郁郁寡欢,不想他都记在了心里。再看向带着泥土,依稀还能看出俊朗的脸庞,林瑞声了句:“对不起。”眼前这个男人可不像外人所道的那般痴傻,正如新婚之夜将这秘密告诉她时所的:“从今开始你就是我的妻子,那我就应该毫无保留的相信你,不对你有所欺瞒。”那晚他告诉了林瑞所有自己的秘密,包括他为何装傻,暗地在康府军中培植自己亲信等。她以前一直以为这是因为两人成为夫妻日夜相处,对方怕迟早隐瞒不住所以干脆直接告诉自己。只是时间久了,她对这一想法开始隐隐动摇。
田康没有接过她道歉的话语,而是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方油纸包裹的糕点,还替林瑞打开来放在圆桌上,道:“文醉意的桃花酥,你最喜欢吃的。我听楠那日你没去。”
林瑞埋怨地瞥了眼站在身后的侍女南楠,见后者讨饶的表情,对这个古灵精怪的侍女也实在生不起气来。
又看了眼有些碎裂开来的桃花酥,知道眼前男饶心思。就在目光中抓了一块桃花酥在手中,被这块桃花酥勾出来的一些回忆让她实在笑不出来,只能点头道了声谢。
田康等她抓起了桃花酥,才悄声告退回后殿去洗浴去了。
林瑞盯着手里的桃花酥看了许久,终究没有把它吃完,而是放在一旁,喊上南楠准备去园子里散心。刚走到店门口,就看见田康的贴身侍从正鬼鬼祟祟地摸向后殿,便让楠喊住他道:“贵子干什么去。”
他没注意到身后站的是林瑞,下意识地就回道:“给爷送药。”
林瑞一听他抱着的是药,急道:“太子爷怎么了!”
听见太子妃的声音,可把贵子吓傻了,哆哆嗦嗦地扭过头来一瞧就吓趴在地上,不敢话。田康有旧疾在身这事言明不许告诉太子妃,他可不敢自作主张出去,一个劲地给林瑞磕头,可是要问些什么就一个字也不敢。
知道田康御下极严,林瑞也没在为难他,只是放他离去的时候让其转告田康过几日想同田康一起去庄上住些时候。
这下不止是贵子,就连南楠也愣住了,都怀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