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冯冯病了,真真吓病的。作为一个半路出家的女谍她并未接受各种残酷的奸细训练,这也是赵国避免她被秦国暗查司看出纰漏而特意为之。不管表面还是内里她还都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有点狐媚女人的心计,却还依然隐藏着天真烂漫。
当一张血盆大口突地凑到面前,赵冯冯的脑海中是一面空白,小红脸蛋刷得一下就变白了,当下眼一黑就晕倒了。不过倒也变相地达成了她的计划,顾晨也没好意思再让一个病娇娇的小姑娘打扫整院的卫生,就给她安排到了前厅给采买的大娘打下手。其实就是故意让这丫头有机会偷跑,好顺藤摸瓜找到她幕后之人,省得在府里又不知惦记上什么,再把自己吓死在府上,那顾晨可真花了五十金惹得一身骚。
“肉干你这是几天没洗澡了,这么骚气!”顾晨嫌弃地把应要趴在他肩头的小狐狸退下去。这家伙在府里还不如在山林里干净,而且吃得贼胖,趴在肩上都觉得重得慌。这家伙自从跟着顾晨后当真是吃香的喝辣的,圆滚滚的肚皮就跟怀胎三月一样。跟小花混熟之后更是整日趴在大老虎背上,将狐假虎威表现得淋漓尽致。
见被顾晨嫌弃,肉干露出一副你不要人家都可怜兮兮的模样,吱吱叫唤了两声,就被顾小云手里的果子给吸引走了,傲娇的小屁股还冲顾晨甩了甩。
“这小家伙。”看着扭动着的桃形狐狸屁股,顾晨被逗乐的微微一笑。这一会的功夫他等的老六就回来了。女人的事还是得让陆怀德出马,一见面顾晨就领着他进到书房当面问道:“怎样,这女人的底细摸清楚了吗?”
老六点点头,说道:“知道了个大概,只不过大都是那些女眷之间传的闲话,也不知几成真几成假。”
“无妨,说来听听。”顾晨沉吟道:“咸阳这池子里什么鱼都有,既然碰上了,又钻进咱们的篓子里,多少还是弄清楚她是什么成色。这样是煎是炸是蒸是煮也好拿捏。”
老六娓娓道来:“要说这位赵冯冯最早时是与赢正一次在寻猎时遇上的,听说当时是不小心把她当作了小鹿给射伤了。她从小家里犯事就死光了,借住在一个什么远房婶婶家。那婶婶家里还有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原本还想留着赵冯冯给家里做媳妇,见她伤了索性就把她卖给了要负责的嬴正。”
“据阿暖的朋友们说,嬴正就是这么一来二去的照顾对她日久生情了。”老六说着,嘴里尽是透出一股不屑的唏嘘,似乎对这种话本里才有的爱情故事唏嘘不已。顾晨冷不丁打断道:“你说的这位阿暖又是谁?我记得上回老庞说你最近跟一个公主好上了,小心秦王把你送进宫里做公公。”
老六面色一窘尴尬笑道:“阿暖就是公主的乳名。公子莫要取笑我了。”生怕顾晨继续拿他取笑,急忙继续说道:“我后来专门去郊外那个村子查探过她那个婶婶,结果村民却说那农妇已经带着儿子们搬走了,算时间应该是前脚拿完嬴正的钱,后脚就走人了。我觉得这里面有古怪。”
顾晨呵呵笑道:“可不就是有古怪么,不然我也不会叫你查她。看来这前后就是给我们这位大世子下的套子,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呀。只不过这咸阳暗查司那么厉害,她还能混到大殿下身边,也是不凡了。”
老六摇摇头道:“只是瞧在她秦人的身份。大秦人一向自负,从不认为老秦人会背叛自己的国家,这个丫头显然没这骨气。”
“呵呵,跟一个女子谈什么骨气,那不是笑话?”顾晨轻蔑一笑,这时代最珍贵的是忠心,最不值钱的也是这忠心,所谓的忠诚,只不过是背叛的价码不够而已。
老六担忧道:“可公子,你留这么一个女人在府里岂不是很危险?听二哥说,您还为此与嬴正这个大世子有了间缝,不是很不明智?”
顾晨却不以为意,不说已经得罪了,就是没有得罪他也不可能与秦王这几个儿子勾勾搭搭。他现在是秦王的内府库经略监督,管着秦王的钱,如果跟着几位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世子的关系过份亲近那才是最不明智的。只怕他与几位世子的关系越僵秦王越高兴,如果可以最好还要顺便把朝堂上那些官员全都得罪了,变成一个孤臣。
“这女人应该是看不上咱们这,我特意放松警惕,让她可以随意出门,就是想让你们暗地里跟着,看她都跟什么人联系,给这无聊地日子增添一点趣味。”既然已经招惹了,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安稳些。
聊完赵冯冯,顾晨又提起一件正事来,说道:“如今庄子里已经奉命可以制盐了,那些护卫尽快安排上。我已经把新的锻铁的法子告诉给兵器老高了,你找他要兵器去,面上每人一柄刀,暗地里把那袖箭护心镜什么都给备上。还有就是给府里也配上些护卫,我这从三品的官职配十几个的护卫不算违规。”顾晨决定以后出门一定要多带些护卫,虽然有可能给人嘲笑胆小,但他真是被几次孤立无援的暗杀给搞怕了,丢面子也比丢命强。
“老大他们晓得,在已经安排下去了。如今庄子里招来百十人,大多是街上那些吃不饱饭的难民游人等,您吩咐的孤儿小孩,我们也寻到一些,已经安排下去练习武力,打杀气力。剑法是十二弟亲自教导。那些护卫等老大给他们上完几次课,基本就能哪来用了。”
顾晨点点头,曲善的功夫他见识过,这群小孩要能学其一层就足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