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竖口中的两人顾晨也略有耳闻,这二人一前一后,前者有从龙护主之功,深的秦王信任,恩宠至极,最后却落得五马分尸的下场,后者是推动大秦变革之人,有大功与秦,更让秦王得以巩固王权,结果也被腰斩于市。两人都落得了个不得好死。这二位世子,一个警告一个提醒,无不是想让他在心里与秦王产生隔阂。
顾晨冷笑,在他们眼里自己是忠于秦王的狗,殊不知他与秦王只是互利互惠的关系,从来不曾有忠心二字可言,本是沟壑,何谈隔阂!只是这位二世子看他的眼神有些令他觉得怪异,总感觉每一个眼神都让他起一身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
暖日中的冷风,给他提了个神,宫道长廊没再等来第三位,顾晨失笑一声独自而行。他与唐宛容的婚事定在元月之后,秦王之意是,如今他的销盐之策大行,但还只在咸阳一地试行,等却见十足成效后,再为他立功封赏,届时要许他完婚,也算配得上堂堂左相千金的身份。
说道唐叔寅,这位忙碌的左相又赴东北边的汉国去了。两国交战之时各有俘虏,汉国提议双方互换,秦王同意之下,就遣左相往边境之地商谈去了,汉国前往谈判的也是一国丞相箫严和,箫正钦的哥哥。所以这婚事也得等唐叔寅事毕回都之后才能举行。
顾晨心急,是每日都想与唐宛容幽会,奈何近日她不知听了谁的胡说,认为夫妻二人拜堂之前不宜相见,已经好几日没应约了。这让顾晨很惆怅,外加心痒痒,在路上不知去处地胡乱徘徊。
今天注定让他心痒痒的事情还不少,只消看见香菱那辆玫红金框的车架,他就知道接下来又是一番折磨。
“奴家有这么吓人吗?”香菱的双目泛着秋波,奈何顾晨就是不上马车,只是跟在车旁漫步,她只好撩着帘子同他说道:“每次见公子,都是避奴家之不及。今天这是连奴家的车子也不上了。”
“男女有别,守礼些错不了,况且在下就要成亲了。”
一番解释说的香菱咯咯发笑,那披肩在她身体颤动下不经意间滑落,露出一截香肩,随着她突然探身出来,胸前沟壑若隐若现,当真诱人至极。
顾晨真是有苦说不出,这香菱自从来了咸阳只后,言语撩拨之间是越来越露骨,他若不是时刻板着脸,警醒自己是一个已经有小仙女的人,就怕是要把持不住。别过脸,尽量不让自己去看她不经意间的春光,言语间也十分冰冷问道:“姑娘今天特意在路上偶遇我,是之前的事有答复了?”
在破庙顾晨请她帮忙出手查探暗杀背后主使,她以需请示为由没有当即应下,这么多日过去了想必有答了。
香菱幽怨地看着顾晨俊美的侧颜,暗叹自己怎就陷进去了。情这一字可不是一个女间该有的,将这烦人的烦恼抛诸脑后,兴致缺缺地收回身子,她娇声说道:“箫大人果然是看中公子你的。大人的意思是请你放心,公子如今即是为锦绣堂办事,那我们就是自己人,锦绣堂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顾晨微微点头,箫正钦不是傻子,只有自己成功接收秦王内府库,才有机会替他寻得他想要的那张地图。
……
赵冯冯在街上远远瞧见顾晨伴着一辆马车慢行,显然是在与车里的人在交谈什么,透过车帘她瞧见了一张妩媚娇艳的脸庞,还有那时不时展露香肩的诱惑,不由啐了一口:“狐狸精,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香菱的马车前挂着汉楼的招子,她自然一眼认出这个咸阳最大青楼的招牌,理所当然的就把女子当作是顾晨勾搭到青楼女子。
“他就是买你的那位顾大人?”冷不丁的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把赵冯冯吓了一跳。回身看见一个带着毡帽的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正站在身后摊位前挑选东西,不由焦急地小声回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你们有人跟踪我了吗。”赵冯冯能做一名女间还是有她的小聪明的,一连顺利出了几次府之后她就察觉出不对劲了,几次暗地里留心,果然让她发现身后有人盯梢。所以她就私下传信,让接头之人近几日不要再出面了。
那男人轻蔑一笑说道:“放心,我让人缠住他了,你我前街老地方见。”说完他拿了一样摊位上的小东西就付钱走人了。
赵冯冯扭头张望,见不远处那个跟踪自己的人果然与什么人起了纠纷,被缠住了。便赶紧离开,在街面上转了几圈,确定没再有人跟踪后,就向街角一家酒肆走去。
赵家酒肆,就是赵人在咸阳的一处据点,不过他们都是正经的商人,也从不打听任何消息,所以才不会被锦绣堂察觉,安然开店到现在。
这里也是这个男人名下的酒肆,所以赵冯冯一进酒肆说了几句切口,那掌柜的就领着她钻进后后门,来到一处耳房内。
刚刚街市上的那个男人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男人的身份不简单,若说箫正钦是汉国间谍头子,那他就是赵国的探子头目。此人原姓朱,名常孝,后被赵王赐国姓,唤赵常孝。是一个正正经经的商人出身,也是第一个向赵王提议以商人为细作收集各诸侯国信息。那时的商人都有自己的消息门路,方便走南闯北时了解各地货物行情,以便赚取差价。赵常孝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将这套消息门路,该做了探听别国政事的法宝。虽然没有真正细作那般专业,能够探听到许多更隐秘的信息,但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