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兄弟两人借着招贤的名头用梅习礼的银钱在落凤梧很大方地开了间雅间。这哥俩此刻的心思,是巴不得不要太早招到那什么贤才,他们也好多要些钱继续在落凤梧快活。只消今朝耍的快活,哪管他朝去讨饭。
“大哥这青楼里真的会有贤才吗?”四弟梅习仪还有些局促不安,他还是比较惧怕梅习礼生气的,自己这位三哥的嘴可是十分歹毒的,每每能教训得他苦不堪言,他这副软弱怕事的性子有大半是因为这个缘故形成的。大哥梅习德大大咧咧道:“怕什么,fēng_liú才子你没听说过吗?这说的是什么,不就是这才子都fēng_liú吗,就跟咱哥俩一样。正所谓英雄所见略懂!”
一边伺候二位的青倌听见这位用半吊子的词句胡天说地,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当真是在青楼待久了,什么极品都见的到。这二位她倒认得,是近日来楼里的常客,听说家里有兄弟在朝里当了大官。只不过两人着实穷酸得很,每次来嗓门倒是最大的,偏一身的粗俗不堪,满嘴乡野的脏话,若是一个暴发富也就罢了,至少还有些钱财。瞧这二位算什么,也敢自比才子!虽然开了雅间,可是连酒水也只是要了一小壶,竟然还能就着一小碟的咸菜喝出佳肴美艳的感觉,看来不是才子而是人才了。只是看这二位的吝啬穷酸样,心疼她这个小小的青倌今日又没有多少赏钱可得了,怪只怪今日同姐妹们抓阄谁来服侍却是她输了。
不得不说梅习德虽然是胡说乱编的借口,但有一点他却是没说错。时下受周风所影响甚重,有些才学的文人雅士都爱上这青楼游乐,正所谓才子佳人,如此fēng_liú韵事反倒成了这些才子扬名的谈资。只不过梅习德却没想到能上这落凤梧消遣的才子,又有哪个能看得上他那一月三钱的银子?
“敢问这里可是当朝太史梅大人招贤之处?”雅间外一个男子的声音透过隔帘传了进来。不止是那伺候的小青倌,就连梅家两兄弟本人都具是一惊。
“大哥,还真有人上门,你可太神了。”梅习仪惊喜道:“这些可回去跟三哥交差了。”竟是连验证一番也不想,只要是个人上门就当做柱家里带。
大哥梅习德也是一愣,不过连忙假装做一副早在预料之中的神情,大笑道:“你大哥我也不是吃素的,当年要不是家里没钱,大哥也不得比你三哥还厉害。”
两兄弟相互吹捧间,那个男人已经撩开门帘走了进来。这时才看清他的容貌,中等身材,平凡的脸,留着一撮小胡子,笑起来很让人亲近的感觉,并不惊艳,总的来说像教书先生,多过读书的才子。
“你叫什么……”梅习德正欲脱口而出的大白话,考虑到自己现在是招贤,怎么也得学着那些文人的讲话,不然会给人看轻了去,忙改口道:“这位怎么称呼?”
进屋之人冲两人拱拱手,笑道:“在下何容易,何其容易的容易。”
“何容易?好名字呀,那不是什么事情对你来说都十分容易呢?”梅习仪喜道:“你本事这么厉害的?”
何容易笑笑,自信道:“不敢自比圣贤,但也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
“那你能给府库挣钱,让粮田增粮吗?”梅习德拿梅习礼问他的话反问何容易。何容易大手一挥笑道:“不过小事尔!”心中暗笑这些个草包让自己来对付还真是杀鸡用牛刀,浪费了。不过想到相爷的计划,他还是要认真对待。
何容易本名还真叫何容易,只不过不是他同梅家两兄弟介绍的那样是洛邑城郊的一位落魄书生,而是唐武云来周国后收的一位谋士。会来此处应招自然是唐武云计划的一部分,原本还在头疼如何派人混入梅习礼身边,没想到刚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那梅习礼竟然自己送了个机会上门。这任务自热而然就落在了唐府上唯一的周人何容易头上。他在唐府时也甚少出门,所以没有人知道他是唐武云的门客。
以何容易的本事应付两人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不过三言两语就将两人奉承的飘飘然,眼看这二人就要被自己拿下,何容易加了一剂猛药,说道:“其实在下一直苦闷是心中大志无法舒展,今日见到太史大人广纳贤才,就忍不住毛遂自荐,哪怕是不要月俸,只要有机会可以一展毕生抱负在下也知足了。”
梅习德和梅习仪两人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藏不住的狂喜。脱口而出:“真的!”竟是连那四钱银子也想剩下来。
何容易笑道:“自然,二位如果可以给在下一展抱负的机会,在下更应该感激不尽。家中还薄有些钱财,必当孝敬二位。”
说完从长袖里掏出一小个钱袋子,递到梅习德跟前,后者是迫不及待地就夺了过去,感受手中沉甸甸的感觉,他裂开的嘴角就快要到耳根处了。是金子!不消打开,他就通过重量大小判断这一小袋子里装的必定是金子。
这下看向何容易的眼神更加热切了,大笑着站起身子将他迎到兄弟两人中间坐下,招呼道:“愣着干啥,还不快给爷好酒好菜地端上来,爷有钱!”
又对何容易堆笑道:“何先生一看就是大财,不不,是大才。我那三弟见到先生你一定是非常高兴的。”他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你这谋士是当定了,你放心,我这个当大哥的还做的了主。”
何容易笑眯眯道:“那就有劳大哥了,对了在下唤您一声大哥不介意吧。待在下入府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