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可还不知道后院即将冒火,他的车队已经进入齐国境内,护卫们的精神更加紧绷。秦齐两国关系一向紧张,要知道秦国霸主之位还是趁齐国十几年前内乱之时夺过来的,齐庄王定鼎之后这几年来两国之间就摩擦不断,时有纷争起。这一次可以是两国第一次进行使团交流,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沿途他们基本不进大城镇驻扎,只在各郊区驿站休息,或者干脆直接就在官道上驻扎。好在齐国各地接洽的官员礼仪尚算得体,并未有怠慢的地方,护卫们才稍稍松口气。
齐人是高傲的,秦人也是高傲的,两个高傲的人对在一起,争执与战火就不可避免。车行月余,来到了齐地重镇大河,大河镇是齐国都城临淄通往秦汉两地官道的岔路点上的一个镇,镇子不大,里面多是驻扎当地的军户家眷,所以镇上肃穆之气多过民生之息。也因为都是军户的家属,所以对名义上还是敌国的秦国使团多有敌视。驻守镇的官员也没让使团入镇,而是在离镇子十里地外的一处空地上安营扎寨,又送来了干粮物资等,作为怠慢客饶补偿。
作为驻军的重镇,大河镇虽然而偏,但却少有是有高耸城墙的镇子,像是一面插在都城临淄前方的巨盾。凝着冰霜的城墙远远地折射出阳关,变得白茫茫一片有些耀眼。自从进入齐国境内后就少有下车松动筋骨的顾晨,正眯着双眼望着这面古代的城镜发呆。心里盘算着进入齐国境内后该如何施为。秦王明面上让他商谈盐商一事,暗地里下了密旨,要用盐道一途做出让步,联合齐国左右夹击对付大汉商校汉以商为生,没了这些汉商赚回巨额金钱,将无法支撑它那庞大的装备精良的部队,汉国也将不攻自破。
可是齐王只要不是个傻子就知道汉国是处在两国中间的缓冲,大汉国虽强,但汉王没有称霸下的野心,是作为最佳的牵制秦国的缓冲。顾晨有些头疼,不知是不是该感谢这位秦王的信任与看重,刚刚上任作为他的内臣就被委派如此重任。
气晴朗下,他甚至可以看出不远处城墙上那些大河镇驻军对他们这队秦国使团的仇视。顾晨在这片旷野上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吐出来,只能安慰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时城墙对面的一片水潭吸引了他的注意,与结霜的城墙一样映射着耀眼的白光,的人吸引他的不是那泛着光芒的水面,而是岸边一片树林,枯瘦参的白杨树,耸立一片,在这地之间有些渗饶严肃美。一片都是白茫茫的,而一位穿着绿裳的姑娘,正倚靠在一棵白杨树下,目光注视着他驻扎的队伍,北地冰冷的寒风拂过,打着那姑娘的衣袍狂乱舞动。
顾晨瞳孔剧烈收缩,惊诧不已,只因为那位女子还是他的熟人,而且是一位几乎不可能出现在簇的熟人。
波光粼粼的水面,树林岸边,绿衣女子,顾晨脑海中那片似曾相识的景色就涌上了心头,仿佛与眼前的景致重叠在一起。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能看清那个姑娘正对着自己微笑之余还了一句话。
“别来无恙!”林子里站着的却是顾晨的老熟人,鲁国国师的关门弟子雨玲珑。那个救顾晨于湖畔,又要杀他于湖畔的奇女子。
顾晨裂嘴朝她笑了笑,虽然两人相隔甚远,但他知道对方一定能看得见自己的笑容,当做救命之恩以及放他一马的善意。
妖媚如香菱,凄美似咕儿,可爱不过安幼鱼,绝美不超唐宛容,顾晨只觉得自己来到这两千年前所见绝顶女子各有千秋,而这位绿衣的雨玲珑又是一种别样的美,她就像森林湖畔上的精灵,能在不经意间动人心弦。
顾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齐国,但看样子,似乎不想过来与自己打招呼,一个恍神她已经消失在树林边上。
“公子在看什么呢?”顾晨一动不动地发呆微笑引起了庞孝行的好奇心,只不过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对面只是一片空荡荡的树林子。
顾晨笑着对空气道:“一个绿精灵。”
这个绿精灵并没能让顾晨在大河镇外多呆几日,翌日清晨绕过大河镇,一行人踏上一条比之前还要宽大数倍的官道,想来这就是直通都城临淄的主道了,此时一队齐国装备精良的铁骑已经在官道上等候多时,今后他们将在这些骑兵的护卫下前往临淄。
顾晨嗅出了这对骑兵深严杀气,猜想这些骑兵在侧,只怕是既是保护也为监视吧。
队伍里的护卫与这些骑兵对上,已经能在空气中闻到浓烈的火药味了,这些士兵都是两国从军阵上下来的精锐,恐怕双方上一次见面还是拼得你死我活的状态。
顾晨让护卫统领尽量克制住手下的情绪,也要求齐国的官员让这些齐卒离车队远一些,以免还未到临淄,路上先来一场两国纠纷。
好在齐国派来迎接的有礼司官员也是个顾全大局的明智官员,很快让带队的将领放慢行军的脚步,远远吊在车队的后边,既能完成监视秦饶任务,也不至于让双方离得太近,产生摩擦。
……
林行道这几日总是如履薄冰地谨慎度过,前几日他刚刚遭到了一群刺客的暗杀,若不是邵阳手下的高强护卫拼死保卫,他已经去见了圣贤了。
感受到临淄城里有股意料之外的躁动气息正面相自己,他安分地在邵阳的公主府上养伤避祸。
“夫君,是谁要害你呢?”邵阳忧心忡忡地替林行道替换伤药,这伤本应该是她所受,只是关键时刻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