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南沉瑾笑了笑,“你可知道,她有多么的想你?她一个人,无父无母被人欺负,你知道我在哪儿将她找到的吗?在野店啊,那可是一个比青楼更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方。你就这么忍心,这么忍心,让她连一个母亲都喊不成?”
兰妃几乎都快崩溃了,南沉瑾根本不放过她,再问:“你流泪干什么?你流泪却不认她,有你这样狠心的母亲吗?”
兰妃大吼一声:“她不会是我的女儿!”
“为什么!”
“她早就已经被投到大江里了,怎么可能还活着!不可能!”
·······
全场一片静默。
承明帝本来还存在疑惑的脸色在这一霎那如泰山压顶,然后走下王座,一把抓起兰妃的头发,根本顾不得自己一国君主的姿态,脸色近乎狰狞的道:“好你一个李若兰!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兰妃的全身一抖,突然清醒了过来,她的头发被承明帝抓着,满头的珠翠都掉的掉,歪的歪,狼狈的让人不忍再看。
她终于知道自己说出了什么话,竟然被南沉瑾这样一步步逼着说出了这句话。
南沉瑾在旁边风轻云淡的站着,看着兰妃道:“你竟然为了进宫将自己的女儿投江,当真是一个好母亲啊。”
兰妃的脸色突然一白,然后急急忙忙的道:“陛下,你要相信我,相信我,那日,那日,我和你是有元帕的啊。我怎么可能有别的男人?”
南沉瑾笑了笑,漫不经心的在旁边补充道:“兰妃娘娘,你知不知道碧血。”
兰妃颤了颤,承明帝看着南沉瑾问道:“什么是碧血?”
南沉瑾回答道:“父皇,这碧血是一种可以假造落红的东西,父皇如果想知道兰妃是不是完璧,可以让人专门比对一下,就可以知道元帕上的是不是碧血。”
兰妃面无人色,嘴唇发白。
“不用了!”承明帝冷冷一喝,这样明明白白的事拿出来说,仿佛他好重视她一般,他的眼底杀机尽显,怒道,“将兰妃给我打下死牢!将这个孽种也给我打入死牢!”
“不!”兰妃突然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扑到那个少女的身上,呼喊哀求道:“不要啊!陛下!看在我和你十七年夫妻情谊上,你就饶了我的女儿一条性命吧,求求你!”
承明帝一张脸扭曲着,狠狠的将她一踢,那件华丽的衣袍皱在一起,根本看不出哪个宠冠后宫的兰妃娘娘的模样。
承明帝咬牙切齿的道:“你还给你的这个孽种求情?我要将她凌迟!”
“不要!皇上!”兰妃此刻的母性光辉完全发挥出来了。
南沉瑾唇角微微一勾,道:“父皇,这个少女您不能杀。”
“什么?”承明帝转头看着南沉瑾。
兰妃惊异的目光也移了过来。
南沉瑾近乎冷酷的微笑道:“因为这人,根本就不是兰妃的女儿。”
兰妃的眼前一黑,疯狂的向南沉瑾扑来:“不可能!怎么可能!那是我的女儿!是我的!”
南沉瑾微笑道:“兰妃,你认为,一个被你们扔到大江里的婴儿还有机会活命吗?”
兰妃怒吼道:“那是我的女儿!除了我的女儿谁会和我这么的相像?”
南沉瑾若无其事的笑了笑,然后俯身,在那个少女的脸上一撕,“刷”的一声,一张面皮就在南沉瑾的手中。
南沉瑾将人皮面具丢到兰妃的手中,道:“难道兰妃你没有听过人皮面具这四个字吗?”
兰妃的手捧着这一张薄薄的面皮,看着地上和自己天差地别模样的人,两眼空洞,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侍卫已经从外面走了出来,拖着兰妃出去。
兰妃仿佛被抽取了灵魂,只剩着一眼的空洞,长裙拖着向前,和它的主人一样再也没有一点的生气。
然后,两道黑影再次窜了进来,将那个昏迷的少女抬了出去。
场上的众人面面相觑,没料到一个好好的宴会竟然会闹成这样,而承明帝也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多的样子,捂了捂自己的额头,道:“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着无力的挥了挥手,转身而去。
南沉瑾的目光淡淡的转过众人,然后吩咐道:“请各位使节先回会馆休息。”
众人这才随着宦官离开,临走的时候竟然不敢去看那独立在大殿中央的男子一眼。
南沉瑾就这样看着谢子晴,看着她脸色微白的站在那里,孤零零的一个,仿佛亘古就是这样的站着,不需要任何人陪在她身边。
长风盘旋着她的缕缕青丝,带着些凄迷的美感。
南沉瑾刚刚一抬步,谢子晴的神经却是突然一拉,眼睛一下子看向他,心乱如麻。
南沉瑾微微勾了勾唇角,依然的妖孽,但是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的模样,他似笑非笑的道:“我的太子妃,感动没?”
谢子晴有些慌张的将自己的脑袋转开,但是下一秒又移了过来,看向南沉瑾。
若是往日南沉瑾说这样的话,谢子晴一定冷冷的反驳过去,但是现在,却根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是感动,不是反感,这一刹那涌上来的情感,生平从来没有遇见过,只知道慌乱,慌乱。
南沉瑾轻轻的站到到她旁边,轻轻的看着她,然后微微的伸出手指。
谢子晴的头微微一偏,但是南沉瑾的手指已经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