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为甚至连攮子剑都没抽,任由姑娘软倒在地,他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字:跑!
只要离开这个预设好的围杀之局,自己就是胜利者。
因为这可是太平堡,不仅自己有暗中护院保护,还有着堡丁和四大姓的私兵。
果然,就在吴为把持剑少年砍倒在地之时,柳氏木行的伙计已经摘下墙上的铜锣用力敲打起来!
马上周边的铺子的锣声就响成了一片,堡中央的钟鼓楼上的值更人听到警锣响起,也赶紧敲钟示警!
只要钟声一响,守门的堡丁就要关闭堡门。各个大姓的护院家丁也会各自守好门户,堡丁和商会中轮值的家丁由武甲头率领在堡中缉拿凶犯。
银发老翁见吴为没有退入柳氏木行,反而冲入小巷,知道是自己预判错了,马上提刀在后追赶,跟在他身后的十余人俱是此次伏击中的好手。
只可惜,他再次忙中出错,如果他不是追入巷中,而是在柳氏木行前居中指挥各人快速撤离,这次伏击虽然杀不死吴为,却也不会损失惨重,几乎到了全军覆没的程度。
事实上,从吴为冲入小巷,三招解决拦路三人后,伏击就已经没有一点成功的可能性了。
听到警锣声的堡丁会迅速赶到,就算伏击者全是武林高手,面对着穿皮甲持长叉、长枪和弓箭的堡丁也没什么胜算,更何况,堡内还有每天在商会中轮值的四大姓护院武师,短时间内就能聚集起数百人马。
那时候想跑就难如登天了。
银发老翁不是没想到这种情况,在他追入小巷中前,就已经示意留下五人处理善后。根据他得到的情报,柳氏木行中虽然有护院,伙计也多习武,但只要事发地不是木行内,他们通常是不管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但银发老翁没想到的是,他忽略了一个人,一个真正的高手,车把式老于头。
留下的五个年轻人刚要走轿车底下看看自己同伴的生死,顺便把这个还敢动手的老头收拾了。
可没走几步就齐齐楞住了。
老于头面无表情的把手中的马鞭杆用力一戳,精铁打造的马鞭杆直接破开坚硬的冻土,就那么竖直的插在地上,就这一手就把五个年轻人震住了。
老于头不急不缓的走到轿车前,伸手从车辕下抽出一杆五尺长的点钢长枪,转身对着五个已经楞在当场的年轻人说道:“过来受死。”
年轻人天生就是不信邪,就算老车把式手上有点力气又如何?拿杆长枪就天下无敌了?
五人低喝一声,一起提刀冲了过去,五个打一个,就算一寸长一寸强又如何?
老于头看出了这五人的想法,他没有多说什么,手中长枪摆了一个中平枪,眼见五人一起杀到,双脚用力,忽的往前一跃,手中长枪闪电般刺出!
五人没想到老车把式面对围攻还敢主动攻击,居中一人眼见长枪刺到,手中雁翅刀用力往外一嗑,只要把这长枪嗑开,自己揉身而进,一刀就能把老家伙的脑袋砍下来。
没想到老于头的枪势极沉,他这一磕,非但没嗑出去,自己持刀的手臂反而被震的发麻,不等他再变招,老于头的长枪已经没入了他的咽喉!
抽枪转身,枪当棍使,一枪杆抽在另一人小腿上,那人当即惨叫倒地。
长枪再次变招,划出半圆,磕飞第三人手中雁翅刀,枪尖顺势在他左脸上划出一道大口子。
转眼间就已经杀一人伤二人,剩下的二人见势头不好,转身就跑。
老于头跟步追出,又一枪戳中一人后心,立毙!
“这是正宗的杨家枪法,起码下了四五十年的苦功。”已经提铁鞭在手的熊向文对着身边的年轻人说道:“看来这又是一位隐世高手了。”
他身边的年轻人精壮干练,手中却提了一根精钢盘龙棍,看着足足有十几斤,正是那个让吴为多看了好几眼的新任帐房先生。他对于老于头的评价却不高:“枪法虽熟,可惜气力不继了,应该是年轻时受过重伤。也就是那五个笨蛋没见识,只要能和他缠斗百招,老头就要气喘了。”
此时已经把长枪收回轿车的老于头听到了这话,却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坐回轿车上,掏出旱烟抽了起来。
因为那个年轻人说的一点没错,别说百招开外了,就是再打三十回合,老于头就要吐血了,毕竟当年伤的太重,想要恢复巅峰是万万不可能了。
至于跑了那人,无所谓了,自有堡丁或是吴为的护院了理,他甚至都没管地上那二个正在呻吟的伤员。
一人小腿被他打断,另一人的不仅脸上开了道大口了,左眼也被枪尖划中,现在只能捂着眼睛在地上翻滚哀嚎。
和老于头想的一样,还不到半柱香,脸色铁青的王雷就带着三十名骑马堡丁赶到,他看着满场的死尸和伤号,皱着眉头问老于头:“这是怎么回事?”
老于头一改往日的低三下四,抬头冷笑:“王大老爷,我就是一车把式,一会儿您问我们掌柜的吧,他从那儿跑了。”用烟杆一指旁边的小巷。
这时,地上受伤的二人见大批堡丁赶到,知道已经没有生还希望了,不等王雷派人过来,就一起从怀中掏出匕首和短刀,捅入了自己的心脏。
王雷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翻身下马后,接过手下家丁递来的鎏金錾龙装仿倭刀,对着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