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萧二虎吗?你一个家奴,怎么能到文院里来?”,陆鸣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感到好奇。
“我家少爷是什么人?他来文院读书,带个家丁伺候怎么了?”
萧二虎趾高气昂道:“小子,识相的话给我跪下磕头认错,再乖乖让我打你几个耳光,此事便……”
“啪!”
话还没说完,萧二虎就被一个巴掌抽翻在地,同时传来一声怒喝:“有眼无珠的东西,江县大名鼎鼎的案首大人在此,竟敢出言不逊!”
出手之人,正是萧临云。
“什……什么?他就是江县的寒门案首陆鸣?”
“他不是昨天打了萧二虎的那个读书人吗?难怪敢得罪萧二虎,原来他就是江县案首!”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路过的读书人听此大名,立即围观了过来。
萧二虎被打之后有些委屈,可随后一听陆鸣的名号,顿时脸色狂变。
最近,太源府都传着那个名震十县的寒门案首的名字,没想到,自家的少爷竟然认得他。
这回可真是踢到铁板!
“陆案首,萧某管教家奴不言,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萧临云说着作揖致歉,态度真诚至极。
“萧秀才,上次见面,咱们是在江县书吧!”
陆鸣缓缓说道:“你们的家奴好大的威风,明知我是童生不仅不谨言慎行,反而肆意妄为,仗着你们萧家的实力无恶不作,若非有萧兄撑腰,想来不会如此吧?”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
萧临云脸色惊变,对着萧二虎大喝道:“你这奴才,竟敢背着我胡作非为,你给我滚!回府之后,自领家法伺候!滚!”
“是,是!”
萧二虎吓得脸色苍白,慌忙从地上爬起,一溜烟的跑出了文院。
“陆案首,实在对不起,回去之后,我一定严惩这个家奴!”
陆鸣闻言心中更慎,这萧临云好深的心机城府,竟然用起了苦肉计。
“这是萧兄家事,在下无权过问,只希望萧兄以后好好管教家奴,不要让他们败坏了太源府望族的名声。”
“是,萧某一定会给他们一个严厉的惩罚,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得罪之处?”
陆鸣知道萧临云说得是什么事情,记得当日,就是萧临云一封书信,让江县书院的冯远将陆鸣辞退,断其求学之路的事情。
以陆鸣现在的文名,只要将这件事抖出来,必定惊动文院,让萧临云落下骂名,也会间接影响到萧家望族的名声。
若是萧临云诚心道歉,陆鸣自然会接受,毕竟他也不想得罪望族。
可事实并非如此,萧临云城府极深,拿萧二虎做替罪羊,表面上的功夫虽然周到,可恰巧如此,才让陆鸣觉得他虚伪至极。
“哼!”
陆鸣瞥了萧临云一眼,一句话也没有回复,转身离开了这里。
“好大的威风!竟敢不给萧临云面子!”
“他们到底是什么恩怨,连寒门案首都瞧不起萧家秀才?”
“有趣!这个读书人,有趣!”
此时,萧临云虽然表面不动声色,眼神却显得极为愤怒。
大庭广众之下,陆鸣竟然如此态度,丝毫不给他任何脸面,要知道在太源府,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这让他无法接受。
“区区寒门也敢看不起我……”
萧临云眼中怒色一闪而过,如果不是考虑到陆鸣现在的文名,他早就忍不住要出手了。
“你是第一个敢轻视我的人,当然,也会是最后一个!”,萧临云愤然想着。
“咚!咚!咚!”
随着文院钟声敲响,表示上课的时间到了,众多读书人纷纷进入教室,每个教室授课的内容都不一样,琴、棋、书、画、乐、礼、艺、御等等,应有尽有。
每个读书人手持学牌,根据自己想请教的科目,选择对应的教室进入,里面就会有先生在里面坐堂,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直接向先生请教。
今天,陆鸣要学习的是书法,他虽然是童生,可字却写得很潦草,想要练成奋笔疾书的基本功,并不容易。
陆鸣坐在学堂里,就见书法先生在墙上的纸页一阵龙飞凤舞,他的笔尖一阵青芒闪过,顷刻之间,写下了一首对联。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这一行字体铿锵有力,雄壮威武,让人心生敬意。
随后,书法先生又连续写了各种不同的字体,对联还是那个对联,但是风格却变得各种不同。
有豪迈奔放,有灵动飘逸,有朝气磅礴,也有藏锋隐芒。
“不愧是书法大师,居然精通多种风格的字体,每一种的神韵都截然不同,好生厉害!”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陆鸣看了看自己桌面上写的字,心里暗骂一句:“我这写得都是什么玩意儿?”
书法先生一挥而就写满了整面墙纸,整个过程不过数息,数十种风格的字体在其中如同百花争艳,美不胜收。
众多读书人叹为观止,啧啧称奇。
书法先生缓缓说道:“书法一道在与心境,心有正气者,一撇一捺,一横一竖,都是铿锵有力的!”
“而内心柔善者,字体行云流水,温柔灵逸。”
“胸怀博大者,字字刚劲。”
“多愁善感者,温婉优雅。”
“这书法呀,就像水一样,可柔可刚,而水呢?就像人的心,你的心是什么样的,你的字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