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我想要掰开他搂着我的手，经过刚才那一番闹腾，脸红红的，我转过头瞪他，“放开我！”
我说完这句话后，我们同时沉默，我还在企图挣扎。
他按住我不安分的手。
“不要躲。”
他的脸轻触着我，偏过头，金棕色的发懒散低垂。
新生的绿意渲染了世界，鸟雀呼晴。每一个角落都掀起了春意，又在渺渺时光中消逝。我伸手去掰开他的手。
“我们好像……不可以……”我的声音沙沙的。
“你在生气？”他尽力保持冷静，我摇摇头，“生气的一直是你。”
“……”他深吸一口气， “你觉得正常人会不生气？”
“不是这个原因……我不了解你……”万物润无声，“我们在一起那么久，除了你的名字，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喜欢的颜色，你喜欢吃的东西，你喜欢去哪里，你喜欢做什么，你喜欢什么，你讨厌什么，包括你在做什么，你为了什么而做什么，我全都不知道。”
“……还有呢？”
我继续摇头。
他搂紧我，在我耳畔轻呢，“没有特别喜欢的颜色，加味仙贝，道场，看书，种田西奈，很多，其他的事情，你想知道的我都说，我可以给你一辈子的时间让你了解我。”
天籁之音愈发清晰，我怔愣道，“阿若……”
“西奈，我不允许你放弃这段感情！”
不允许，不允许，不允许……
好霸道的话。
就这样决定了别人将来是水是陆。
就像美国和苏联冷战对峙，若非苏联解体，这境况将继续走下去。我和阿若不是美国和苏联，我们之中也不会有任何一方解体，四分五裂。
只是，一辈子的时间，谁又能向谁许诺？
除了时间，没有可以永恒的东西，更何况时间不过是一层维数，当三维压缩成二维、一维，它也会消失。
可为什么明知这是无法逾越的光年距离，是卷入便会被撕裂的黑洞漩涡，还是那么无所顾虑地走过去，无所顾虑地重拾应该放弃的东西？
“对不起……”
因为我在欺瞒，我在得到了一样后有企图得到另一样，我的贪欲如雷雨落在我漂泊不定的船只上，我坠入湖的深底。
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