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灌入身体,我环着胸,徒步在黑暗之中。
低矮的屋子没有光迹,路灯被人发泄式的砸碎,陈久的玻璃根驻于此,伤迹未褪,却无人关注。
手指发凉。
蒙蒙的黑色中,逐渐出现一个轮廓。
他跑到我面前,我抬起眼看他。
似乎看到那熟悉的淡漠。
“西奈……回家吧。”手冢伸出手拉我,我微微一偏身子,身体转动着,几滴血自衣服底下飞出,银光一闪。
手冢抓住我的肩膀,我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褐色微沉,只临时绑了一下的大衣被他解开,下面是薄薄的布满皱褶的肮脏白衫与白色短裤,腿及以上的裤子、衣服下摆全是血。
握在手里的手术刀仍在滴血。
我松开手术刀,“啪嗒”一声。
“他强暴了我,我杀了他。”我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手冢在我肩膀上的手似是僵住,移不开,我推开他的手,捡起刀子,紧紧地抱着自己,慢慢地往回走。
风闻得到咸味,临海的地方特有的味道,还有鱼类死亡的腥味。
那温热的液体洒在身上的时候,我只看了一眼他扭曲的眼珠。
手冢打开门,米色的灯光布满了走廊,彩菜、国晴、国一爷爷都在客厅,久美和真田也呆着,我呆死的目光从他们身上移过,只想上楼。
“你在哪里找到她的?”听得到楼下急切的询问声。
我回到房间,钻到洗手间里,躲到盥洗台下。
哆嗦着手摸出口袋里的东西,我剥开那团锡纸,已经发黑了,再往里面倒了些白色粉末,冰凉让我更往角落钻了点。
点了好几次火机都没有焰,我冷静地再往锡纸上倒了些冰。毒,火在锡纸下移动,颗粒的东西逐渐融化,然后沸腾,洁白的粉末开始呈现浑浊的暗色,飘出的香气窜入鼻中,一下子充满了整个脑袋。
我近乎贪婪地深吸着气,眼前是乳白色一片,像牛奶的瀑布在不停地流下。
点火,加,点火,加……
麻木地重复着这些东西。
不属于自己的身体舒适地寻找自己的归属,脑袋在一瞬间给缩小,只剩下乳白色的软壁。
我打了个寒颤,茫然地去摸着口袋。
没有了……
翻遍了每一个口袋,每一个角落,却什么都不剩。
洗手间内弥漫着白烟,满是那糜香。
我慌乱地捡起那揉成一团的锡纸,打开,里面可以看出多次利用的痕迹,我点了火,定定地注视着它。
“please,please,please……”我拼命喃喃。
乳白色蓦然闪过男女交织的身体,破坏的美好让我发狂地抖动着那锡纸。
突然发觉地上的白色粉末,即使知道不能口服,我还是趴下身子,伸出舌头去舔舐。
门突然被推开。
修长的身影僵在那里,用力的手扯住我的衣服。
“你在干什么?!”
“唔……”我挣开他,再次扑到地上。
他抓住我的肩膀,一耳光扇到我脸上。
我无助地捂着自己的脸,往后退了一步,却被他一下子拉出洗手间。
“西奈!你给我清醒一点!”他怒吼道,我捂着脸,摇摇头,“好痛……”
眼眶干干的,一滴泪都流不出。
我摸着自己的大腿间,粘稠的红色液体沾满了我的手,我茫然地看向他,“好痛……”
那是半年前我最后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