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咬着下唇，忽然笑道，“日吉君，你确定要用你那杀过人的手碰我吗？”
原本走向这边的清水介停住步子。
日吉若垂下眼，西奈收拾好东西，背起医药箱就走，身后却响起他的声音。
“我洗过手了。”
“就算那样子……”她熠熠的眸中闪烁着反感，“又能怎样？”
素色的衣服更增添了她的冷漠，像一缕烟，完全捕捉不住。日吉若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以前的她，空白得如她的医生外袍，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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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可爱的小娃娃扑到她身上，西奈立马停了写字，将钢笔放得远远的，免得墨水弄到娃娃的高级外衣上。
“有什么事吗？”
“唔……姐姐都不笑的，姐姐是不是不喜欢倾奈……”小娃娃眨着一对圆鼓鼓的大眼睛，西奈揉揉她的脑袋，“没有不喜欢。”
“那姐姐陪倾奈玩。”她一把搂住西奈的脖子，西奈给她勒得要断气，只好一用力抱起她，走到楼下拉开厨房的门。
“国光——你陪她——”
手冢切薄鱼片的动作停下，西奈皱眉道，“我在做笔记。”
“姐姐不喜欢倾奈……”小娃娃扁着嘴，眼泪就要掉出来。
“倾奈，别任性。”手冢擦干净手，从西奈怀里接过她，倾奈不停地挣扎着，小腿在空中踢着，胖胖的手伸向西奈，“不行，不要爸爸，要妈妈！”
“……”
莫名的，手冢的嘴角上升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他放下倾奈，小娃子立刻扑上前抱住西奈的腿，一下一下地摇着，裤子给她扯得变形。
“国光！你不要放她下来！”西奈有点恼，倾奈动作慢下来，豆大的泪滴狂往外掉，源源不断，“妈妈肯定是讨厌倾奈了。”
西奈有些无措，看看手冢，脸上有一丝为难。
“我不是你妈妈。”
“是妈妈！”倾奈大哭道，“不管，倾奈要爸爸妈妈！”一只手扯着手冢的裤子，一只手扯着她的，西奈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朝手冢求救，那厮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只好蹲下身子，再次抱起她，“别哭。”
“妈妈说不哭。”倾奈擦着眼角的泪水，挥着小手，向着手冢，“爸爸也要说。”
手冢柔和着脸，“别哭。”目光却移到西奈身上，她眨着眼，慢慢地晃着倾奈，丝毫没意识到中了小妮子的圈套。奶白色的睡衣穿在身上，和倾奈一样懵懂的脸……这样的人当母亲，和尤佳阿姨……会有很大区别吧。
小丫头折腾了两个小时才肯歇息，却硬要西奈送她去下一个宴会场所。
下雨了。
西奈给她穿着小雨衣，夜中，雨雾模糊了视线，黑漆漆的草丛与树林辨识度已不高，她拉着小丫头小巧的手，细腻的皮肤稳稳地呆在手中，钻进车后，她给她扣好安全带。
雨逐渐增大，打在窗上作响。
小车载着止步的人前进，在风雨中车轮滚过一个个水洼。西奈的脸贴着窗，在上面留下一个明显的印痕，倒影着自己的脸，似乎也割裂开来。她揉揉倾奈的脸，小丫头已经睡着，粉嫩的脸上是小孩动过后的心满意足。
以前……她也是这样的么。
小车内只开了盏鹅黄色的灯，两抹黑影扫去沾在前窗的水珠，间或可以看见红绿灯的交错，来往的行人步履匆忙，帆布鞋溅起水花。
城市人的繁忙中的那种孤独，那种被遗忘，被众多堆砌而显得平庸而被遗忘的失落涌上来。
几分迷濛，几分低迷。
司机踩下刹车板，她打开伞，抱起倾奈，刚走下车门，步子即刻僵在那里。
日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