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并不爱承认自己的错误,无论是在什么方便,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身上经常都是干干净净的,他和我说得最多的话也是,“快点去换套衣服。”
在小道的尽头,站着一个穿白衬衫的男生,观月一见到他,立即停下脚步,将我拉到他的身后,握住我的手微微收紧。
“哟,是你。”低哑的声音,夹着彼岸花的诡异。
“找姝离么?”
那人轻笑两声,“倒不是,路过便来看看了。”
“那我们先走了。”观月的声音严肃得紧,他拉着我,从那个男生身旁走过,墨绿的眸子仅淡淡瞟了我一眼,浮动的流光一缩,又汨汨流动。
“种田西奈?”刺骨的笑意,观月的手一僵,我回过头。
我突然间就想起了爸爸,他在门口送我出门,眼镜后面是弯起来的眼,微笑着,连唇角上挑的弧度都未曾改变,像一块冻僵了的冰块,一动不动。
白衬衫的少年懒洋洋地倚着树干,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右眼。
“你知道你爸爸是怎么死的吗?”
我目光静如止水,只是认真地纠正他,“我爸爸没有死。”
他一笑,“这样啊。那么,是你妈妈咯?”
“不知道。”
“你爸爸死了。”他平淡的语气听不出什么,只是在陈述一件他觉得是事实的事,我抽回自己的手,面对着他。
“他要照顾我,他不会死。”
“这样啊。”他勾起的唇越发冷漠,背影消失在尽头,不知怎地,我又想起爸爸,他在门口,微笑着,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