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酱,和我们说说,你听到了什么吧。”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迫人的寒气压过来,幸村精市只是托着脸,惬意,然而,那双紫眸犹如圆月轮在其中,暗而尖锐的光如刀锋突突的尖锐。
房间很暗,三个人的气息,更沉重了这氛围。
“柳也听到了,不用问我。”理所应当的事情。
“种田酱不说吗?”幸村的笑意渐深。
他在威胁我。
以我的生命。
我沉思了会,问,“如果姝离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会怎么样?”
我只是单纯地认为姝离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幸村敛了笑容,淡淡地问,“然后呢?”
“你觉得你有命告诉她吗?”柳莲二倚着墙壁,声音轻轻的。正如当初我见他,他在观月的身后,安静得几乎让人遗忘。
“你们会杀我吗?”
迹部仁冷声道,“你不说,不排除这个可能。”
阴影中的他只见得到微露一角的脸,泛着水波微微闪光的眼,再不是平日里的明亮与开朗,徒余一片致命的冷漠。
“他们说要找一份文件,说加奈要当上继承人必须要有这份文件。”
幸村想了想,“文件在哪里?”
据他们说,文件在我身上。我不喜欢撒谎,但我觉得如果我不撒谎会死掉。
“没有说。”
“提起这份文件,肯定会提起相关的人,种田酱,不用有所保留了吧。”
被人威胁,以这种俯视的态度问东西的感觉实在不好。
“迹部景吾。”
冰凉的小刀再次放在我脖颈处,柳莲二淡淡道,“说实话。”
“两条线,迹部家、手冢家。”
“真的很不乖……不问就不肯说。”迹部仁打了个哈欠,“关于这两个家族,他还说了什么?”
“找那个差点害死姝离的势力,联合手冢家。”
说到最后,有几分真几分假我也不知道了。
“他们接下来要怎么渗入其他家族?”
哦,扶植国灵,联合幸村家某人,打散幸村、柳二家。
我平静地回答他,“联合柳家的人,推掉柳莲二……”我突然一个反身抓住柳莲二的手腕,卡掉了他的小刀,将他压到地上,泛着冷光的手术刀竖直放在他眼眶上面。
幸村和迹部仁站起身,我静静地看着柳莲二,“我不想死。”
迹部仁着急道,“放开他,我们让你走!”
虽然我不懂他们的话中话,但我知道,一放开他,我的命绝对就没了。他们三个和姝离不同,姝离不会有这种凉薄与无情。可惜我不是姝离,如果我是的话,我便会知道,他们任我去偷听的原因,不过是避免自己被发现的危险。
幸村和迹部仁想靠近我,我还是一贯的语调,“我是个医生。”下刀,从来不用时间考虑。
可惜我脑袋运转得不够快,除了压住柳莲二之外,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他倒是很平静,一点反应都没有。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立刻收了刀子,和柳莲二滚到角落的桌子下,在狭小的空间中,气息陡然变得紧迫,他的呼吸在我的身后,让我浑身不舒服。
那个人在房间里走了两步,慢慢地往我和柳莲二所在处走来。
我不知怎地,突然想起我进门时脱了鞋,那也只有我一双鞋。
等我反应过来,肩上一涌力,我已经被柳莲二推到房间中央。
我一抬头,便看到暗处,漆黑的枪口对着我,柳莲二的面庞如最初的冷漠。
如今,箭在弦上,他却依旧用我的生命威胁我。
那个人蹲下,冰凉的手握住我的,那声音,在房间里陡然放大,让人如坠冰窟,如临九天寒冷。
我想起缥缈的蓬莱山,想起九华仙女,想起中国诗《长恨歌》里面的遗恨。
只是一声嘲讽的笑,而已。
“姝离……”我靠近了她,胸口终于有些回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