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逃避什么?
这个矶村给我的问题。我想了一个晚上,始终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我并没有逃避什么,离开网球部,只是我找不到一个留下来的理由。我早早便说过,我不喜欢逃避,问题要解决就解决。
唯一让我违背了这原则的便是不二。
两天的时间我没日没夜地赶作业,千子梨花带雨地和我求作业,我想起姝离说的话,果断拒绝了她。两天后,我再去图书馆时,手冢依然为了留了个位置,看书却不是很专注。
他很少出现这种状况。
“谢谢。”
他一愣。
“啊。”原本飘忽不定毫无目的的眸光这才定下来。
纸张翻动时的细微响声,笔移动时的沙沙声,还有“嘀嘀嘀”按鼠标的声音……一切都仿佛远去,书页的日文变成一个个分散的符号,在充满冷空气的室内游走。
睡着是一不小心的。
我醒来的时候天还大亮,我揉揉眼睛,一脸懵懂地看向旁边,手冢翻着书,儒雅的面容配上金丝框眼镜,在日光下像被包括在金光中,褐色的眸中倒影着桌面的书,温润中嵌着专注。
人刚睡醒的时候总有点发懵,所以早上跑步呼吸下新鲜空气清醒下脑袋很必要。
由于这阵发懵,我撑着下巴,傻傻地张着嘴,懵懂地,一直盯着他。
手冢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淡定地翻着自己的书,淡定地记着自己的笔记。直到我那动作不知保持了多久,他的眼珠子才往我的方向偏了一下。
有个词,斜睨,我估计说的就是他。
“不要大意。”宛若淙淙流水般的声音,我动了下脑袋,懒懒地把脸埋在书里。
他犹豫了下,干脆利落地把我的书抽开,我还睁着一双濛濛的眼,在他冷峻的目光下,我缩了缩,慢慢地爬起,直了腰,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把我的书慢慢地扯回来。
我低声抱怨两声,呆呆地看着书。
他沉默两下,终是有些头痛地把我的书180°倒装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