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漫长的七个小时路程,季建松这憨货又睡得像头死猪。
不过这次姜灵筠说什么都不睡了,愣是陪着罗敬言咿咿呀呀的聊起了天儿。
“言言,我发现你最近改变很多!”
“有吗?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不是吗?”罗敬言看着前路,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不是啊,我觉得你是从……从那天开始才有了变化!”
“那天?哪天?”
“就是……就是我生日那天!”过去了这么久,小姑娘想起来依然觉得有些羞羞的。
“哦!中华好儿郎嘛,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得把它走完!”
“嗯?”一直在帮他看路的姜灵筠扭过头,噘着嘴看着他。
“咳~我的意思是,自己的老婆,跪着也得举高高!”罗敬言有些尴尬,自己这个嘴啊,火车跑惯了,有时候真刹不住车。
“谁是你老婆啊!”姜灵筠把头180度转向窗外。
女人关注的点永远那么剑走偏锋。
“你有没有想过结婚的问题?”罗敬言轻轻转了一下头,向着姜灵筠问道。
“结,结婚?”姜灵筠瞪大了眼睛。
“对啊,就是结婚啊,你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哦,我就是觉得有些太快了,咱们才上大一,还有大二,大三,大四,然后是研究生,博士,博士后!”她掰着手指头在那里数着。
“把腿抬起来!”罗敬言听着她的话,突然开口说道。
“嗯?抬腿干什么?”
“把鞋脱了,我怕你两只手不够用!”
“我……我就是觉得太快了!”姜灵筠小声说道。
“快什么快,有开车快吗?”罗敬言嚷嚷着。
“……”
“反正我想过了,大学毕业就开车!”他又嘟囔了一句。
“开什么车?”
罗敬言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脸上,“就结婚!”妈的,我这张嘴是不是被蜂子蛰了,怎么满嘴胡话。
姜灵筠顿时被他逗笑了,“咯咯咯”的笑声在车里响起,车窗外有一缕阳光打在她的脸上,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言言,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幸福了,要是我们以后真的能结婚,我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能让不擅长表露心迹的女孩儿说出如此露骨的情话,罗敬言心里跟灌了蜜一样,甜甜的,痒痒的。
在这种温馨的气氛下,两个人都难得的没有再说话,耳边传来的只有汽车高速行驶的风噪声以及季建松不时发出的呼噜声。
半晌,姜灵筠似是觉得气氛有些沉闷,怕自己不小心再沉沉睡去,于是再次开口。
“言言,热河的分校还开不开了?”
“开啊,自然是要开的,趁着目前还没什么竞争对手,我们先占稳脚跟,后续再有什么牛鬼蛇神进来,通通都要死在我的斩妖剑下!”
“言言,我觉得你有时候真像个小孩儿!”姜灵筠转过头,含笑望着他。
“谁还不是个宝宝呢!真是的!”罗敬言有些尴尬的说道。
三十岁的灵魂被二十岁的妹子说像小孩儿,我不要面子的嘛?
“你们俩好烦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撒狗粮等回学校撒操场上他不香吗?”季建松调整了一下姿势,嘟嘟囔囔的责怪着。
“狗不应该说人话,请用‘汪汪汪’重新说一遍。”
,我和你回热河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了!”
“不要忘自己脸上贴金,决定是我做的,你什么都没有!”
困顿的季建松不想再和他扯嘴皮子,吸了吸鼻子,继续酣睡去了。
后半路的时候,姜灵筠的眼皮又开始打架了,这次她为了不再睡着,直接拿头绳将自己的马尾吊在了头侧面的扶手上,只要一低头,就能给她拽醒了,真真儿是上演了一出现代版的头悬梁。
罗敬言看着女孩儿的举动,自己头皮也一阵阵的发麻。偶尔看右后视镜的时候扫她一眼,能看到她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长长的睫毛颤颤巍巍的像是在助阵,一张小脸儿表情严肃,只有头发被薅的生疼时,才会轻轻的蹙下眉头。
“媳妇儿,你睡一会儿吧,我不困的!”
“我……我也不困!”姜灵筠揉了揉大大的桃花眼,睡眼朦胧的,眼里噙着的全是打哈欠挤出的泪水。
罗敬言看着小姑娘倔强的表情,无奈找了个服务区,带她出去头透风。
又过了一个小时,汽车终于驶进了石家庄市区。
早春的晚上七点,已是华灯初上,夜晚的气压很低,将雾霾压在了几米高的位置上,整个世界像是氤氲在浓浓的水汽之中。
到学校的时候是八点,本来路程没那么远,但架不住下班点儿二环堵车。
简单吃了点饭,罗敬言去送姜灵筠,季建松一脸不乐意的自己返回宿舍,他发誓,以后再和罗敬言一起去热河,他就去吃屎!
把姜灵筠送回宿舍休息,罗敬言则是沿着甬路返回6号楼。
回去的路上,罗敬言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姜灵筠说的没错,自己最近似乎真的是有些焦虑了,甚至这次回热河,若不是刘学文出于老领导的关系给他提了个醒,说不定他已经谈下房租,准备直接开分校了。
分校固然要开,但真的有那么着急吗?杨广义带给自己的阴影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不见得!毕竟自己已经做出了几手安排,即便最后真的是不可为,还有姚岚岚啊!
如果真的以阴谋论来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