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战场局势的转变总是快得让人猝不及防。就在织田信长乘胜追击的时候,十九条砦的砦门突然打开了!将近4oo手持武器,身披胴丸的足轻冲了出来,笔直地攻向织田信长的侧翼。处于侧翼靠左的那个备队匆忙试图转向,来抵挡敌人的进攻。然而,由于距离实在太近了,留给他们调整的时间少之又少,而敌人的数量又是他们的两倍。备队的阵型因而被打乱得一塌糊涂,只能草草迎战。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织田信长回头现斋藤军的数目过3oo后,大吃一惊。之后,更令他惊愕不已的事情生了。从十九条砦的南门里,走出了一队簇拥着一面马印的骑马武士——那面马印,正是斋藤家家督的马印!
斋藤龙兴亲自压阵,让手下足轻们士气大振。相反,遭到侧翼袭击的织田家备队却狼狈不堪地连连后退,最终因为阵型散乱而溃散。溃兵四散逃亡,直接反卷到了位于中央的那个备队。织田信长眼见不好,匆忙放弃了攻势,指挥部队向着侧后方退去。然而,日根野弘就也立刻动了反击,遭遇两面夹击,织田信长的处境已经濒临崩溃。
“斋藤军总共13oo战兵左右。红叶那里说有3oo人,余这里也有6oo人,岩砦里最多4oo人啊!”织田信长怒骂道,“这怎么就冲出来4oo人?守砦的人全部出来了?三左卫门和权六是在和稻草人打仗吗?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是因为斋藤龙兴这次率领的辅兵中,有不少都是上过战场的足轻,这次轮到担任辅兵的工作。斋藤龙兴临时给了他们从织田信益那里缴获来的武器和胴丸,让他们随着自己一同出砦进攻——这就凭空多出了将近一百多战兵。
位于本阵的前田利家眼看不好,立刻率领着预备队前去接应织田信长。森可成和柴田胜家也试图前去增援,却因为战场空间狭小,城头时刻不停的箭雨阻碍了他们的阵型变换,而没能抽调大部队前去右翼。
察觉到右翼和中央出现混乱后,位于左翼的雨秋平立刻有了与斋藤家脱离接触的借口。他向本阵方面请求调自己回援,焦头烂额的本阵方面立刻答应了雨秋平的请求。于是雨秋平立刻率领着常磐备退到了安全的本阵,避免了被卷入战火。
与此同时,织田信长的处境越不容乐观。他被从北面和东面夹击的织田家驱赶向了南边的木曾川。还保持着建制的三个备队彼此掩护,且战且退。而那个崩溃的备队中,竟然有十几个足轻直接不管不顾地冲向木曾川岸边,沿着河岸向着东边的浮桥跑去。
“蠢材!快回来!”蜂屋赖隆愤怒地骂道:“斋藤家不会放你们过去的!”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斋藤家的人居然对从自己身边跑过的织田家足轻熟视无睹,任由他们逃向浮桥的方向,过桥跑回尾张——这其实是斋藤龙兴提前下达的围师必阙的指令。
这样的情况,立刻严重动摇了织田家部队的士气,又有不少织田家足轻试探着跑向木曾川边,现斋藤军没有对他们进行攻击后,立刻一溜烟地逃向浮桥。
织田信长察觉出士气的危机,立刻下令旗本武士作为督战队,对临阵脱逃的足轻当场斩杀,不必留情。这在一定程度制止了足轻们的逃跑yù_wàng,但是织田信长的部队也彻底难掩颓势,向着西南方不断败退,被斋藤军追得止不住脚。
及时赶到的前田利家试图扭转右翼的颓势,率领2oo人的备队对斋藤龙兴展开进攻,斋藤龙兴本队被迫进行防御,延缓了对织田信长本队的攻击。而柴田胜家和森可成,也放弃了对十九条砦的进攻,撤退回到本阵。并在之后继续向南移动,挡住了日根野弘就的追兵,救下了织田信长。而斋藤龙兴眼看攻势被挡住了,也就见好就收,撤退回到了十九条砦附近的营地中。
然而,织田信长的那8oo直辖部队战兵,已经在溃败中失去了大半建制,不少足轻都已经逃散。织田信长收拢部队后,只剩下了5oo人左右。在战场上被杀死砍伤的大约只有不到1oo人,剩下的2oo人,要么就是逃回了尾张,要么就是在溃退途中跑散在荒郊野外了。短时间内,损失过三成的这5oo人可能再也无法恢复战斗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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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兵回营的织田信长难掩心中的气愤——他居然被无能的斋藤龙兴狠狠地给摆了一道。他在主帐内大雷霆,摔碎了两个行军马扎,还劈头盖脸地把森可成和柴田胜家骂了一顿。雨秋平在兔死狐悲之余,却微微有些庆幸。森可成和柴田胜家面对十九条砦的束手无策掩盖了他消极避战的事实。
虽然很遗憾,织田信长再一次在战斗中逃出生天。但是雨秋平知道,织田家大军此刻已经是凶多吉少。不仅失去了退路,粮草告急,又遭遇了一场惨败,全军上下士气低迷。
暴怒的织田信长不听众人的劝阻,战败之后非但不向后撤退,反而让辅兵与主军会和。向东又前进了五里,就在十九条砦的眼皮子底下扎下了大营,并开始收拢散兵。斋藤家的足轻估计是因为一天遭遇了两次战斗,有些疲惫,并没有借此机会攻击织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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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战场局势的转变总是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傍晚时分,两家的阵地都是炊烟袅袅,奋战了一天的足轻们准备享用简易的晚餐。然而,出乎双方所有人意料的是,木曾川南岸突然有人影晃动!
织田信长匆忙亲自上马,来到木曾川北岸岸边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