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在桶狭间已经打造了不少攻城云梯和望台,等到知立城被攻克之后,一鼓作气,安祥城也可以打下。”塙直政笑道。
“要我说,还不如老老实实去攻击鸣海城,大高城和沓挂城,收复失地。”河尻秀隆摇了摇头表示反对,“主公打下桶狭间后就一门心思确保后路,想要入侵三河腹地。”
“谁让知立城这么好打,”塙直政又是一笑,“这样重要的地方,居然守备这么简陋,主公哪里舍得下这块肥肉啊,谁愿意去啃鸣海城的硬骨头?”
·
7月29日酉时初刻,夕阳西下,知立西北的织田家的骑兵们远远看了一眼知立城后,就上马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出现在知立东南的另一组织田家骑兵们,他们在官道上游弋着,形成情报屏障,阻碍冈崎方面搜集情报。
“诶,有那50骑,就别想着突围了。”雨秋平看了眼东南,又将目光投向北城。之前过去的一个下午,工作主要是以清理和囤积材料为主,修理工作谈不上很快。估计再轮换一次之后,所有足轻就都会赶到北城进行大抢修,工程进度也会迅速加快。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什么纰漏。
又过了半个时辰,石料和木料收集已经完成,所有的足轻都在天野景德和亲兵卫的带领下来到北城抢修。雨秋平本人也脱去沉重的铠甲,和大多数赤膊上阵的足轻一样在工地上干活。此举大大提高了工作热情。足轻们看到自己的大恩人,现在又是救命恩人身先士卒,哪个肯不卖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逐渐没入地平线,足轻们在城墙上打起大量火把,继续进行抢修工作。虽然工作了一下午,大家已经是十分疲惫。但是眼看工程完毕在即,没有人愿意放弃。终于,在戌时四刻,最后几块砖块被砌好,脚手架被一起拆除。
被织田家戏称为,要修好几天的城墙。在雨秋平和足轻们的努力下,半天就告竣工。
然而,正当足轻们兴奋地准备欢呼时,御前崎仲秀却连忙低声喝止了大家。“你们这样一喊,织田家不是也知道我们修好了么?”他坏笑着说道,“那他们明天来的时候不就知道要做准备了么!”
足轻们一边腹谤着御前崎仲秀的阴险,一边到水井边简单地洗漱,就回兵营睡觉了。
·
雨秋平劳累了一天,几乎要睁不开眼睛了,也打算到天守阁的卧室内好好休息一下,但是,他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就先找到了天野景德。
“天野大人…”雨秋平刚开口就被天野景德打断。
“大人直呼景德便可。”他冷漠的语气,即使再说客套话仍然不带感情。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只乌鸦飞了回来,正停在他的肩膀上。
“好吧,景德,我想问问,织田家有没有可能发动夜袭啊,需不需要大家轮流值夜啊?”雨秋平担忧地问道。
“大人尽管放心,不可能的。”天野景德说道,“即使在月亮最亮的晚上,足轻们还是看不清楚东西,跑步都困难,更别提打仗了。”
“啊?看不清东西么!”雨秋平讶异地说道,同时转了转脑袋,“我怎么觉得我看的挺清楚的呢?”
“可能大人从小吃的好吧。”天野景德解释道,“属下现在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这样么。”雨秋平愣了一下,的确,在没有大量维生素摄入的古代,应该大多数人都患有严重的夜盲症。
“那么…”雨秋平犹豫着问道,“那些夜袭都是怎么打的啊?”
“夜袭?很少很少啊。”天野景德也是有些意外,“大人为什么问这个,”
“这…”雨秋平想说,在他看到的各种演义里,总是有大量的趁夜劫营啊,趁夜偷袭啊,似乎都成了家常便饭。
“晚上足轻们几乎什么都看不见,根本不可能打仗的啊。”天野景德解释道。
“那为什么不打着火把呢?”雨秋平还是不甘心三国演义的那些夜袭全部被证明是不可能的。
“打着火把夜袭?”碰巧路过的御前崎仲秀听到之后就大笑起来,“亏大人想得出来!那不就是靶子么!打着火把照得最亮的肯定是自己啊!”御前崎仲秀笑的合不拢嘴,“只要看到不是自己人,一箭过去不就死了?谁打着火把夜袭啊哈哈哈…”
雨秋平被嘲讽地脸上有点挂不住,他于是一挺胸,摆出一副官威十足的样子,“足轻头!怎么和你的足轻大将说话的!”
“啊”御前崎仲秀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大人说的是!小人知错了,小人这就打着火把去夜袭。”说罢,就一溜烟跑掉了。
“这家伙。”雨秋平笑骂了一句,“那就安排只十几个人轮流守夜好了。”
·
正当雨秋平布置好守夜工作,准备去睡觉时,天野景德却一把拉住了他。
“大人,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天野景德低声说道。
“什么事情啊?”雨秋平看到后者一副严肃的样子,虽然他一直都很严肃。
“请大人允许在下,焚烧知立城周围的城下町。”他冷冷的说道。
“啥?为什么啊!”雨秋平一下子睡意全无,“为什么烧老百姓的房子?这里面估计是他们几乎大半的家产啊,都烧了百姓怎么过冬啊?”
“不行,不可以。”雨秋平果断地摇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