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好家是怎么奇袭西土佐的呢?还不是因为那雨秋红叶失察?上万三好军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了,他们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桑名吉成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道,“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桑名大人,当时我们也有派出不少人去东土佐侦查,都在三好忍者的干扰下一无所获,治部殿下作为外来客人,又怎么可能在情报上做得比我们主人还好?而且,若不是治部殿下先我们所有人一步猜测到了三好军的动向,在让部队西行的同时派出海军侦察,我们恐怕要等到三好军登陆西土佐才会恍然大悟。治部殿下已经为盟友尽心竭力,我们这样在背后诋毁他,岂不是丢人现眼?”
“呦?吉良殿下?被那雨秋红叶救了一次,就心甘情愿地为人家说话了?您可还记着自己长宗我部家家臣的立场?”长宗我部家的老资格,长宗我部元亲叔叔辈的长宗我部亲吉闻言挖苦道。吉良亲贞一看是自己的长辈发话,也不好多说,只好缄口不言。
吉良亲贞不再开口后,整个营帐内也就没有再为雨秋平说话的人。长宗我部家的家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将西土佐丢失的郁闷和愤怒都倾泻在了雨秋家的身上。渐渐的,众人的情绪变得激烈起来,福留亲政甚至恼怒地高喊道:“让他内通三好家好了,让他自己撤走好了!就算没有他雨秋平,我们照样可以把三好家干掉!”
不过,福留亲政的这句话却点醒了三好家中不少冷静的人,比如香宗我部亲泰和谷忠澄。香宗我部亲泰一直以来都负责和雨秋家的交接,关系很好,因此为了避免惹祸上身,他明智地在评定会议上保持了沉默。而谷忠澄则是长宗我部家的智囊,替长宗我部元亲出谋划策。两个人都意识到,虽然长宗我部家对雨秋家的行动非常不满,但是眼下的局面却不能没有雨秋家。一旦红叶军真的撤出须崎城而撤向浦户城,东土佐的西大门就将向三好家大开。十河一存长驱直入,只需三天就可直抵冈丰城下。
因此,长宗我部家现在务必要稳住雨秋平,用什么方法都可以,要把他留在须崎城。香宗我部亲泰和谷忠澄对视了一眼后,又同时扭头望向在会议上一言不发的长宗我部元亲。后者正神色凝重地望着南方发呆,似乎也在考虑相同的事情。
“主公,我有一计。”香宗我部亲泰和谷忠澄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随后又互相看了一眼。长宗我部元亲听到了二人的话,却没有看向其中任何一人,只是慢慢地把视线的焦点从远处拖到帐中,低声道:“何解?”
香宗我部亲泰和谷忠澄凑到长宗我部元亲身前,各自说出自己的计谋。长宗我部元亲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随后重重地拍了三下手,有用右手狠狠地敲了一下桌案道:“我也有一计。”
“在这之前,要先明确。”长宗我部元亲缓缓地起身,环视了安静下来的大帐一圈,沉声道,“雨秋家到底是盟友,还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