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睿和三宝漫无目的地走在济城的大街上,远处围着一群人,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两人凑上前去,只见一老先生正与一女子拉扯。老先生道:“爹也不愿意,但济城刘家咱们得罪不起,你就不如从了人家,再怎么说也算得上了荣华富贵。”
那女子也不甘示弱,拿起一把刀抵在自己脖子上:“爹,你怎么就没有年青时那一身傲气了呢?若非要逼我,悔儿也只有一死!”
“万万不可,把刀放下!”徐思睿赶紧上前劝阻:“在下苑马寺寺丞徐思睿,你们父女之间有什么事情,可以慢慢商量嘛,干嘛要动刀呢?老人家,这么多街坊邻居看着,不好,咱们进屋说话。看得出来,您应该就是这家医馆的主人吧?”
徐思睿指了指“还春堂”医馆的牌子。
“大人真是好眼力,可这是在下家事,不必麻烦大人。敢问您是如何知道,我是这还春堂的人?”
“您身上的药香让我辨出了身份,在下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既然碰上了事情,总要知道个所以然。”
“那您请。”老先生赶紧请徐思睿进屋,三宝对着围观的人们说:“都散了吧!”
老先生的女儿这才放下刀,跟大家一起进了屋。
泡上一壶茶,老先生娓娓道来,自己本是一个游历江湖的药师,常于山岭之间采药,其间路过城镇村庄,多行善事,医治了很多人。
后来,不知谁在自己的药筐中放了一个女孩和一些碎银。先生寻了一番,没有找到她的父母,便收养了她。取名“悔儿”是希望她的亲生父母能有悔过之意,不要抛弃自己的孩子,早日和她团聚。
再后来,先生变成了老先生,采药的事情只能交给悔儿,自己走不动了。父女二人就在济城开了个医馆。
他们积德行善,救过很多人的性命,其中也包括济城头号恶霸刘湘腾。都说善有善报,可没想到刘湘腾恩将仇报,相中了悔儿,还要纳她为妾。悔儿不愿意,刘湘腾派人来了好几次,送了很多东西,都被退了回去。
刘湘腾昨天下了最后通牒:“明日,要么悔儿嫁入刘家,要么拆了还春堂。”
徐思睿拍桌子道:“这是要反了他!放心,今天我为二位做主,还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刘湘腾,不知天高地厚,济城还能都跟着他姓刘不成?”
“不能,这是不能牵连到徐大人,刘湘腾的结义兄弟,可是严仕林!”
说起这严仕林,徐思睿在来济城之前,早就做好了调查。他的父亲严明是朝中重臣,严家世代为官,是济城最有名的家族,从太祖在位时,严家便是权倾朝野。济城冶铁长正是严家的产业,严仕林正是这个济城冶铁厂的总办。
老先生说:“济城虽小,却是官商贼相互勾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如同一张巨网,我们百姓怎么可能和这些官家作对?”
徐思睿若有所思:“看来上官鹤染和《飞鸢图》是卷进了这张巨网之中。放心吧,老先生,你找对人了,在下正是为了打破这张巨网而来。”
几人正说着,刘湘腾气势汹汹,带着一伙人冲进了医馆。
“我听说有个弼马温,要为民做主啊!”
徐思睿起身:“弼马温后来不是把天庭给砸了?”
“看来京城来的徐公子,不是一个爱读圣贤书的人,倒是爱看些不入流的文章。”
“是你自己欣赏不了吴老先生的才德,本官劝你,与其仗势欺人,不如多读些好书。”
刘湘腾打死也想不到,他口中的“非圣贤书”,在几百年后成了“四大名著”之一。
“徐思睿,不要不识好歹!”
“刘湘腾,本寺丞不愿跟你废话,想要人,你得先拿下我的脑袋。”
刘湘腾怒气冲天:“不识好歹的家伙,弟兄们,给我砸了这里,杀了这个姓徐的!”
三宝早已蓄势待发,只等徐思睿一个眼神。三宝拦腰抱起冲在最前面的人,狠狠地摔在地上。
“抄家伙!”
刘湘腾的人拿出明晃晃的短刀,老先生说:“徐大人,你带着悔儿快逃吧,他们人多,又有刀,我们打不过的。”
徐思睿道:“身为大明官员,定当为民除害,死又如何?”
三宝把徐思睿的佩剑扔给了他。
“今日我若不出剑,刘湘腾,你还真以为我徐思睿是个小小书生?”说罢拔出宝剑,寒光闪过,吓得刘湘腾等人后退一步。
徐思睿喊道:“狗命拿来!”
谁知脚下刚好有个药罐子,把徐思睿绊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哎呦!”
“公子,你没事吧!”三宝赶紧扶起徐思睿,悔儿拾起地上的宝剑,对刘湘腾说:
“今日横竖都是一死,死也拉你垫背!”
三宝摸起一板凳,与刘湘腾的人打了起来。
刘湘腾虽然嚣张跋扈,但几乎不会武功,手下的人更弱,都是靠人多势众吓唬吓唬别人罢了。悔儿经常上山采药,平日也在济城武馆学些剑法,刘湘腾的人很难招架的住她。
徐思睿保护着老先生,夺过一把刀,怒视着面前的打手们。
此时,赵文栋刚好赶到,一队人马冲了进来,刘湘腾见势不妙,让手下赶紧撤退。
徐思睿只知道赵文栋字画厉害,没想到他也有两下子,几刀斩下三名小喽啰,刘湘腾和其他人仓皇逃窜。
“徐大人,小的来迟了!”魏润舟也带人赶到。
“思睿,没事吧?”赵文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