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北山之顶。
罗赫坐在原地,看着天上的星星。
明明是很漂亮的夜空,可是却只有星星而没有月亮,风中溢散着腥恶的杀气。
嗒。
熟悉的罪人刺青,不羁愤怒的粉色短发,目光一如既往毫无情绪,像是漠视所有生命的猗窝座凭空出现在了罗赫的身后。
不,或许不能说是凭空。
“新的能力吗。”
背对着猗窝座的罗赫,没有回头,仅凭五感的把握就将猗窝座脚下那个吐出他隔断门映入眼中,血鬼术无法在阳光下使用,所以这扇门能出现的地方,只有黑暗之中。
也正是因为‘阴’的属性,罗赫才会如此清晰的‘见’到一切。
“呵,无所谓吧。”
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怎么过来的,猗窝座在乎的从来只有眼前的事实,以及强大的敌人,再次碰见罗赫的他,一如既往地漠然狂暴,像是有着一股生不完的气。
“是啊,无所谓。”
站起身来,罗赫手掌按住拜泪的刀柄,足以透彻人鬼心灵的眼神,像是穿过了猗窝座的表象,看清了他身体的每一寸,甚至还有那种矛盾复杂的心思。
矛盾复杂的点并不在于是否杀罗赫,因为猗窝座对于敌人从不留手,他所在意的事物,是他早已遗忘的。
或者说,被掩盖在这肮脏鬼血的黑暗之下,不复原状。
“我是被派来引诱你的,但怎么看,都不如打一场来的痛快,只要我杀死了你,那么也就不用那些麻烦的手段了。”
抬脚一踏,猗窝座神情认真而嗜血的看着罗赫,露出了自己的獠牙,虽然杀意仍旧腥恶,却有一种很淡的堂正之感,武格在残缺中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健全。
换言之,他保存了人类的时光所习的武,而并非是单纯的恶鬼。
“有意思。”
抽刀垂于掌中,罗赫打量着猗窝座的那可以用精纯来形容的拳架,点头道:“那你就攻过来吧。”
言落,战斗开始。
猗窝座踏步横拳,浑身杀气扩散而出,脚下六角冰晶雪花凝结,将周遭范围所有的事物纳在了自己的感知之中。
血鬼术·罗针!
紧接着,如游龙般起腿轰落,双手在地上肆意拍击,一式飞游星千轮直接攻向了罗赫,其势悍烈霸道,与这随性自由的腿法完全不符,却歪打正着有种融合于一的感觉。
但飞游星千轮刚到罗赫面前,尚有莫约还有十尺的时候,一道让猗窝座目光刺痛的刀光忽而升起,阳刚的血气恍若炽焰,灼的他腿脚剧痛。
日之呼吸·一之型·圆舞。
收腿变幻攻击路线,猗窝座如风车般旋转,飞游星千轮击在地上反冲登身,抬拳晃过圆舞,破坏杀·灭式轰然上手,磅礴的冲击力将猗窝座的气息推出,像是炮弹一样击向罗赫的腹部。
砰砰砰,空气接连炸响,但是处于罗针状态下的猗窝座,却知道自己并没有得手。
罗赫那毫无掩饰,如烈日澎湃的气血,正隔空告诉猗窝座他这一击乃是无用功,日之呼吸·七之型·阳华突在拜泪的诠释下,一击突穿了前方的冲击波,将之弹得分裂四散。
猗窝座皱眉,不解罗赫短短时间为何会变强了这么多,但战斗之中不容分心,越战越勇的他没有恐惧,噙着一抹狂笑,极招蓦然上手。
破坏杀·鬼芯八重芯,从四面八方向同一处进行分散的八连猛击,即便是一面山壁,他猗窝座也能将之打成蜂窝煤,鬼躯所带来的极致战斗力,人类怎么可能比得上?
可是,就是比得上啊。
罗赫面不改色,手中拜泪再起,在夜空下划过一刀赤红的火光。
下个瞬间,猗窝座的单臂便高飞而起,脱离了身躯和重力的限制,罗赫站在原地未动,斩下猗窝座手臂的是拜泪那夸张霸道的剑距。
八重击的冲击波,被一刀直接全数切成了两半,如果不是罗针捕捉到了罗赫的动作,加之猗窝座的反应极快,刚刚这一刀所伤的就不只是一条手臂,而是猗窝座的头颅落地了。
没有追击。
罗赫只是站在那里,垂刀于地上一寸,似是在等待猗窝座继续进招。
在猗窝座断臂再生的时间内,一人一鬼沉默对视,有些话根本无需言说,在战斗中便已道尽。
继续这么战下去,猗窝座唯一的结局就是被斩杀当场,罗赫不会留情,说到底没有追只是看猗窝座拳架精纯,想会一会而已。
胜利从来只会垂青更强的一方。
就是这么回事而已。
只是,猗窝座真的很讨厌拿刀的,尤其讨厌别人用他做不到的眼神看着他,因为做不到就代表着败北,代表着失去一切。
精纯的拳架是用来护身的,是不争意气修命的体现,可是猗窝座却拿它杀了很多人。
因为,绝对不能示弱,绝对不能心存侥幸,要将所有对自己有敌意的人赶尽杀绝,心存仁慈只会失去一切。
猗窝座的原名并非是这个称呼,他出身于江户。因为一出生就长有尖牙,因而被称为‘鬼之子’,并被取名为狛治。
十一岁时,狛治的亲人相继过世,唯一的亲人只剩下了父亲。但是父亲却身患重病,狛治因此只能想尽办法给父亲买药。
然而在当时,药材根本不是狛治这种穷人家的孩子买得起的东西。因此,为了保住父亲的性命,狛治不得不选择通过偷窃换取钱财来替父亲买药。
15岁时,狛治在奉行处接受了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