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了,我意以决。”
“大当家去长安是为何?”
燕浪望着长安的方向,喃喃自语:“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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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醒叹了口气,桃山峻岭险阻,环境复杂。
这种地方就有给山贼滋生的土壤,因为这样的地方,受到了影响,官军很难进去剿灭他们。
而且里面地形复杂,山贼长期流窜于那附近,对于当地的地理情况是太熟悉了,所以说,就算朝廷派出军队镇压,也只能管一段的时间。
再者说了,每天朝廷都需要他们去剿灭山贼,都会给他拨大量的补给和军饷。范家虽然是洛阳一方霸主,但是同时也是朝堂用来牵制诸侯以及洛阳城内的豪门世家。
那么最佳方法就是不要全力清缴山贼,这样每次能有所收获,又能给朝廷交差,但是又不能完全将山贼剿灭赶紧,这就叫“活水养鱼”。
他们范家便能稳稳的立足洛阳。
父子俩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范安岔开了话题,悠悠说道:“困困,出门这么久,今日应该回家了吧?”
“觉长说,他还要在长安城待上一顿时间,跟秦王的小儿子学习一下经商之道。”
“什么学习经商之道,我看他就是为了躲避跟赵嫣的婚事,才跑到长安。这个逆子,真是要气死我。”范安用拐杖打了一下地板,神色有些不悦。
“这也不怪觉长,赵嫣那姑娘也太生猛....”范醒想起那徒手杀猪的女子,也不免汗颜,自己未来的弟媳,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
“赵嫣那姑娘怎么了,指腹为婚的亲事,由不得他做主。别以为我老糊涂,你弟弟去长安,你这个大哥在暗地里也帮了不少吧?”
看到父亲递来的目光,范醒有些心虚,擦了擦额头,赔笑道:“困困年幼,贪玩一点也属正常。再说是他提出要去长安逛逛,我这样当大哥的,总不能拒绝吧。”
“你就宠着他,日后惹出了麻烦,老夫可懒得帮他擦屁股。”
父亲永远是这般刀子嘴豆腐心,范醒也不好点破。
两人准备继续商量附近山贼的时候,府外的护卫来了。
“启禀老爷,大少爷,门外有一生人拜访,自称长安人士,叫唐承宗。”
范安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久违的笑容,他以前还教导过唐承宗一些知识,算起来也是晋王的半个老师。
既然晋王都来了,那么陛下也一定来了。
连忙道:“速速去请他进来,吩咐后厨备好上等宴席。”
“觉端,扶我去卧房换一身衣服。”
范府的格局倒也是三进三出,府中随处可见下人忙碌的身影。
这些都是孤寡老人,因为战事失去了家庭,范安便收留了他们。反正一个人也是吃,两个人也是吃,这太守府还可以养起他们。
前院很大,所有的厢房,皆是下人所住。
而范醒与父母,则住在中堂,后院则是被范安改成了菜地。
穿过游廊,护院带领着文宗前往大厅。
刚刚踏入大堂,换上了一身隆重的官服的范安快步走上前来行礼。
“洛阳知府,参见陛下。”
身旁的护院也是稍微失神,这个人是当今陛下!不由分说跪到在地,周围的下人齐声跪下,臣服天子之威。
“唐皇安康,草民叩拜圣上龙颜。”
没等范安跪下,文宗就连忙扶住他:“范爱卿,这许久不见,你倒是越来越精神了!”
“托陛下挂念,老臣还能苟延残喘到如今。”
“都免礼吧,朕今日来只是看望故人,都不必拘谨。”
“谢圣上皇恩。”众人气刷回答,但是也无一人刚起身。
大少爷都还跪着,他们怎么敢起来。
文宗指着跪在地上的范醒问道:“这位便是范爱卿的长子,范醒?”
“这正是犬子范醒,表字觉端。”
“果然是人中龙凤啊,这几年洛阳城的政府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功不可没啊。”
“谢陛下夸奖,这只是下官分内之事。”
文宗微微颔首,拉着范安的手,迈步往里屋走去。
当初登基之时根基不稳,文宗屡遭旧派大臣反对。那个时候作为洛阳知府的范安,是倾力相助,帮他排除万难。只可惜年迈多病,文宗的权利刚开始好转的时候,范安就提出了辞官的请求。
虽然万般不舍,但文宗还是答应了。
一直到最后文宗顺利掌握整个朝堂,一心想请范安回长安为官之时,范安却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这么多年政务繁忙,又难得出长安一趟。见到多年未见的功臣,文宗的心里很是感慨。
城外又没有收到军队入城的消息,范醒就知道陛下一定是把军队驻扎在了城外。
他原本以为文宗会带一批军队入城,没想到却只带一些人。
还特意清理了一片空地出来,现在是派不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