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疫魔、攻贫魔、反盗版、支持正版阅读。
淼淼抬头望着对面的一位年过七旬、大高个、红脸膛的老人,老人正朝他爽朗地笑着,他赶紧打着招呼:“陈爷爷好,好久不见了,我爸在果园养了些鹅,我这是过来给家里卖鹅呢。”
陈爷爷是姥爷生前的同乡、老同事兼好友,即便姥爷已过世多年,但这位昔日的老同事会携带家眷每年会来姥姥家看望她,是一位重情重义的可爱老头。
围着皮卡车转悠一圈的陈爷爷打量着皮卡车和车厢上的鹅,转到淼淼跟前,关心得问道:“淼淼,你不会打算卖一辈子鹅吧?!”
淼淼笑着摇摇头,还没回答陈爷爷的话语,就听到陈爷爷身边一位瘦小的、干瘪、皮肤白皙的老爷爷好奇得问道:“老陈,这小伙子谁呀?”
陈爷爷扭头对着低矮、干瘪的老同事介绍道:“老戴,这就是贤达老兄的亲外孙呀。”
“什么,你说什么?!”白皙的干瘪老汉诧异得摇着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得望着身材高大的淼淼,老学究的酸溜溜的毛病又犯了,他低声感慨道:“世风日下呀!世风日下呀!响当当的贤达兄,学富五车的贤达老兄,哎,贤达兄的后人竟然摆起了地摊,这不是扫贤达兄的脸面嘛?!”
望着干瘪老汉一幅老学究的话语和酸溜溜的表情,淼淼心里顿时不悦起来,他耷拉着脑袋没有接话茬,露露也手足无措得站在一旁关切的目光注视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陈爷爷听着老同事说的这话实在是不顺耳了,打断了老同事的话语,“老戴,你别整天酸不溜溜的好不好,贤达兄的后人摆地摊又咋了,不偷不抢的,靠本事吃饭,国家领导人还鼓励老百姓摆地摊呢。”
就在一脸窘迫的淼淼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姥爷昔日的老同事时,看见刚才一下买了5只大白鹅的老太太带着两位跟她年龄相仿的老太太急急慌慌朝这边赶来。
三位老太太还没走到皮卡车跟前,那位戴眼镜的老太太就扬声问道:“卖鹅郎,鹅还剩多少了?”
卖鹅郎是淼淼在名称下附加的名字,听到顾客对淼淼的称呼,这位干瘪的老汉撇着嘴一脸的唠叨道:“你瞧瞧,贤达兄的外孙都成了卖鹅郎了。”
戴老汉边说着,边惋惜得摊开双手唠叨着,脸上略微的嫌弃。
陈爷爷见这个老戴还是一幅碎嘴婆的架势,唠叨得没完没了,他生怕老戴再说些不中听的话伤了淼淼的心。
他赶紧拽着老戴的胳膊离去,同时对着一脸不自然的淼淼告辞道:“淼淼,爷爷先走了,告诉你姥姥,哪天我们去看看这位老姐姐哦。”
陈爷爷双手拉扯着不愿离去的干瘪戴老汉快速得离去,淼淼跟陈爷爷告辞道:“陈爷爷再见。”对着远去的两位老人挥挥手。
他收回心思,敛去脸上的落寞和尴尬,赶紧走到车厢后,对这位回头客老太太说道:“奶奶,还剩下7只鹅了。”
戴眼镜的回头客老太太对着淼淼说道:“卖鹅郎,你再把刚才的抖音视频给这两个奶奶看看。”
淼淼赶紧点开手机视频,将手机递给前来买鹅的新顾客,两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看完淼淼录制的抖音视频后,二话不说,一人买了4只,一人买了3只,皮卡车上的鹅抢购一光。
目送着三位老太太远去的背影,淼淼露出轻松的笑容,收摊后,他带着露露来到东边的夜市去吃晚饭。
夜幕降临,都市的夜景与乡村恰恰相反,充满了活泼与欢乐,道路两旁的灯闪闪发光,高楼大厦上做装饰的霓虹灯五彩斑斓,一栋栋高楼大厦在霓虹灯的映照下晶莹透明,反射出的灯光把整个城市照得如同白昼,路上的车辆时停时行,喇叭声连续不断,形成了悦耳动听的城市交响乐。
夜市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就成为宁西人的一种生活习惯、一种地方文化和一种消费形式。
夜市里蕴藏着宁西人对夏天的期待,无论白天过得有多么惆怅和难堪,人声鼎沸的夜市总能治愈性格豪爽开朗的宁西汉子一天的情绪。
露露看得出来,今夜的淼淼有些惆怅和伤感,原因当然是来自刚才那位其貌不扬的干瘪老爷爷说的那几句话,“贤达的外孙竟然成了卖鹅郎?!”的话语仍在俩人的耳畔回荡。
见淼淼准备开车门下车,露露一把拉住淼淼的手,轻轻一拽,自己的上身朝淼淼上身前倾,双手搂着淼淼的脖颈,啄着他的耳根,柔声道:“不难过了,老公。”
在露露的搂抱亲吻下,淼淼低沉的情绪顿时散去,他笑着亲了下妻子的嘴角,轻松道:“这么好的老婆在我身边不离不弃得陪着我,我怎么会难过,走,老婆,请你吃夜市去,后天晚上夜市暂时停业,想吃都没地儿吃了。”
夜色深沉,夜市的生意格外火爆,人头攒动,道路两旁人行道里的停车场内摆满了摊位、挤满了人,带着激越、欢快而轻松的西域民族特色乐曲在耳畔回荡,各类美食的地摊的摊主用宁西市的腔调高声吆喝着,此起彼伏,随时迎接前来吃地摊的食客。
烤鸭、烤鸡、麻辣烫等特色美食的香味扑鼻而来,烧烤架上的食材在高温的作用下滋滋作响,吸引着各族居民和游客纷纷购买品尝。
放眼望去都是琳琅满目的烧烤,各式各样的抓饭、手抓肉、胡辣羊蹄、牛头肉、面肺子……
宁西市的很多美食延续着很多年前最原始的做法,原汁原味,市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