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禾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十几年的人生,
会是被眼前这五个身着奇装异服,说是凡尘碧落有点太过头,但是说是皇族公贵又不知道她们是哪个王室大臣家的女子们,被她们的身影,被她们的话语,彻彻底底地改变。
她,名囚牛,喜好音乐之理,坐卧于琴头,于高山流水间吟唱,于至暗深渊处高歌。
她,名睚眦,争强好胜、嗜杀喜斗,其血刻镂于刀环、剑柄吞口,其心跳动于五湖四海间。
她,名嘲风,平生好险又好望,不擅情理佛道之事,生平向往远遁江湖、潇洒一生。
她,名蒲牢,声如提梁洪钟,其鸣声远扬,如雷贯耳,其心洞彻天地,净如白雪。
她,名狻猊,形如狮,喜烟好坐,香炉烟起,迷雾四散,挥之即来,招之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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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杉,我们就这样看着果果走吗?”薛曼曼焦急地挣脱领域的束缚,对着好像完全不为所动的薛杉杉说道。
“其实,我早就有预感,方果果是借寻君王之位之名,行叛国之实。”薛杉杉叹了一口气,虽然是这支小队的队长,但是自知实力远不及九阶的方果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带着那三个萧家城的人离开,“你还记得她手里的那块龙鳞吗,她用着那块龙鳞追寻至此,说是君王之位也就在这附近,其目的就是为了勾结在这里的乱臣贼子,
真是,瞎了眼,错信了这个奸贼!”
“。。。叛国?仅凭一块龙鳞就能判断是叛国吗?这个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吧?”薛曼曼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为国家付出半生时光的、沉默不语的最强者,就在眨眼间成了薛杉杉口中的叛徒,“。。。姐姐,果果只是想一个人待会儿,没有叛国吧?”
“住口!”薛杉杉冷声喝道,“你还不明白吗?带着他国之人在行动中擅自离开,还用领域之力将我们束缚,她的行为已经构成叛国,已经违背我国核心价值观,按律当斩首示众!
你们随我一起回去,向陛下禀报她的罪行!”
“那这些黑暗帝国的人呢?”薛曼曼看向已经被风林火山震到半跪在地上的艾雪,还有震晕的七雪一行人,眼神里多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望着一脸怨愤的艾雪,薛杉杉大义凛然地开口道:“她们现在已经非死即残了,这就是与正义对抗的下场,不用管她们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们现在的第一要务,是要把方果果抓回来,置于刑场,方对得起国家与人民对我们的期望。”
“。。。是。”
「寒骨冰海,高原区某处山脚。」
同样被风林火山震晕的萧禾三人,像是丧尸一样手牵手,翻着白眼,一个个摆出“大”字型般地躺在被风捋平的雪地上,
萧禾的身边站着一个披着酒红色长发的女子,她身后挎着的那黑刀白剑,看上去都是极佳的世间珍品,又有谁能想到这是罕见的誓约之力,黑刀白剑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禾才睁开他的双眼,看着眼前有些许眼熟的背影,道:“那个。。。前辈?”
“呦,你醒了”,方果果转过身来,那如冻龄少女般的脸颊眼神似乎带着一些期许与希望,她伸手递过来一块金红色的鳞片,“这个,还给你。”
“呜。。。这是什么?”萧禾脑袋还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揉了揉眼睛道:“这。。。这是我的龙鳞吗?”
“对啊,没有它,我怎么可能找到你啊。”方果果微笑道,“离你越近,这片龙鳞的光芒就更加闪耀,若不是此次寻找君王之位行动来到了寒骨冰海,我都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你。”
“。。。这样的嘛,”看着手中绽放着金红色龙鳞,萧禾暗暗叹了一口气,毕竟事实胜于雄辩,自己的前世所留下的羁绊,有些等待,有些执念,有些记忆,并不会因为轮回转生、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消散,反而在再次重逢之时会更加的炽热。
“那个。。。果果,你就这样脱离队伍了,光羽帝国的人不会找你麻烦吗?”萧禾知道此时说自己并不是当年的他不是一个很好的话题,只能转移话题假意关心道,“你这么一走了之,光羽帝国不会直接通缉你吧,想当初我只是在深海帝国解开了一个海底宫殿的封印,就被深海帝国通缉了。。。”
方果果摇摇头,比了一个“嘘”的手势,道:“萧禾,你听我说。”
“哦。。。好。”
我第一次以光羽帝国的身份参加刀术大赛时,正是我们相遇之后的那十年后,那个时候我已经,我想想,我六阶的时候。。。是几岁啊?
二十三岁了吧。
我凭借着独特的誓约之力与强劲的誓约技一路杀进决赛,
你也知道的,在我们这个世界,对于人类来说,角逐者必须依赖誓约战姬的认可,并在双方自愿的情况下才可以缔结誓约、突破瓶颈,但对于我们誓约战姬来说,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一辈子不找任何角逐者缔结誓约,一样能够晋升成为强者,甚至在找到君王之位,虽然不能永生但也能长命百岁。
所以,在兽界与你的相遇,与你在一起的那些时光里,我已经认定你了,即便你是兽界中人,我也愿意与你一起,远遁江湖,这也是我们当时,立下的约定。
可是,当我在决赛时以一己之力打败深海帝国的选手时,深海委员会的人便找到我,希望我以入赘的方式与他们那些精英角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