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大人,请恕罪牙牙到了进化的关键阶段,只能在这里迎接您了”
看到廖杰进来,萨诺斯热情地张开手臂,给了廖杰一个大大的熊抱,似乎他们是久别重逢的战友,一见面就如同亲兄弟般亲密。
他口中的牙牙是只圆滚滚的小猪仔,长着奇大无比的耳朵,它的背上有两道大大的焊瘤,上面固定着迷你翅膀。
萨诺斯将那只长着粗牙的螺丝怪揪下来,按到翅根的焊瘤处,让螺丝怪像是蚂蟥一样慢慢钻进猪仔的身体,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小猪仔摇着大耳朵回头看看,忽闪了一下小翅膀,发出满意的哼哼声。它长得很是讨喜,却似乎不怎么受红族长老们的待见,尤其是大祭司,甚至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听说您刚刚拜会了蝠翼女神,不知道是否有什么神谕可以赐下”萨诺斯有些憧憬和期盼地问道,他的眼神深处似乎带着犹豫和不安。
深深地看了眼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的牙牙兽,廖杰装出一种高深莫测的语气说道:“坚持你的选择,胜利会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到来。”
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萨诺斯却忽然愣住了。但很快,他的眼睛越来越亮,最后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这些天盘旋在自己心里的问题迎刃而解:
牙牙这么进化,真的对吗
每个红族人都只能拥有一只黑血原兽。萨诺斯养了一只废物的流言已经在部落流传了很久,虽然不排除反对者的推波助澜,但是一定程度上这也是事实。
尤其是父亲刚刚病逝,自己又新任族长,已经经历不起任何失败了。
“来来来,神使大人,带您看看我们红族的黑血原兽,绝对能干翻那群绿蜥蜴四处捕捉的原生种”萨诺斯亲热地打了廖杰肩膀一拳,虽然不是熊抱,但明显情真意切了不少。
红族多了几头黑血原兽,它们形态各异,冰冷凶悍的铁甲全都停在红堡的地下空间里,钢铁修补的痕迹显得有些丑陋。
“这是用从遗迹中找到的构装改造成的。”萨诺斯自豪地介绍道,“我们一定能战胜那群绿蜥蜴,因为他们掠夺生命,而我们创造生命。”
“创造生命”廖杰有些怀疑地问道。在之前那段岁月里他似乎也有所耳闻,但可惜没有知道真相的资格。
萨诺斯见廖杰这幅一脸怀疑的表情,立马涨红了脸,他就像是个争强好胜的孩子一样,拍了拍手喊道:“注入血液”
随着族长一声令下,红族人们走向了附近的深井,转动轱辘打捞上来一只禹狗。这只禹狗浑身黝黑,肚子胀地仿佛吹起来的气球。
他们将这只可怜的家伙倒立起来,用木棍殴打它鼓胀的腹部。不一会儿,一股粘稠的黑色液体从它嘴中流了出来,它的肚子肉眼可见地迅速瘪了下去。
红族人们将这些黑色液体小心收集到一起,缓缓注入黑血原兽的血管里。
石油
廖杰望着这些黑色的、带有一股浓浓臭鸡蛋味的粘稠液体,眼睛直跳。
“大地的血浆。”萨诺斯却陶醉地闭上眼睛,深深嗅着这股奇特的味道,仿佛在品尝什么绝世珍馐。
“一些幸运的家伙能在最深的地方品尝到大地的血浆。”
萨诺斯睁开眼睛,看着人们将那只肚子变干瘪的禹狗放回深井,接着说道:
“还有什么血液比这个更合适呢说不定我们的世界本身就是个巨大的黑血原兽。”
随着源源不断的石油注入黑血原兽的血管,一阵低沉又震撼人心的心跳声从它们身体里响起,仿佛黎明列车的蒸汽喷涌,又像是巨大的涡轮增压机低吼。
淡淡的黑色尾气从gāng_mén飘出,这些黑血原兽们睁开了眼睛,像是刺破黑暗的远光灯。
“它们,活了”廖杰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他们有了心跳,但还没有灵魂。”萨诺斯痴迷地看着这些铁疙瘩,激动地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可是,钢铁真的会有自己的灵魂吗”
“知道红族人为什么只能有一只黑血原兽吗”萨诺斯突然反问道。
廖杰静静地看着他。
“因为我们和它们共享灵魂,而我们的灵魂只有一个。”他接着解释道,脸色看不出悲喜。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吧”廖杰沉默了一下问道。
“自然。”萨诺斯点点头,“黑血原兽是高傲的,它们也会自己选择主人,只有最勇猛、最强大的战士才有资格,懦弱的灵魂只会崩溃。当然,还少不了女神赐予的圣液,三天之后,他们就会选择自己的主人了。”
三天后是圣祭日,届时蝠翼女神会从沉睡中对信徒的祭祀产生感应,赐下宝贵的圣液。
这天红族上下在清晨就集结完毕,由族长萨诺斯和大祭司带领,一步一叩首地走向不远处蝠翼女神的雕像。
廖杰作为身份尊贵的天外神使,自然免于这些繁琐的礼节,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观看。
所以说,她对自己说的三天后是这个意思吗廖杰若有所思地看着蚂蚁一样的人群缓慢爬向女神的雕像。
三天后她能一定程度上恢复些自由,不会像上次一样被锁链束缚地什么也做不。
只不过,她为何要对自己说这些
一些祭品被推了上来,是些强大的原生种。红族人驯服不了它们,自然也不会留给绿族人。
原生种们富含着浓浓真实之力的血液浇灌在雕像上,被女神像缓缓吸收。捆绑她心脏的锁链似乎是默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