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怪我,这就当是劳务费了。”廖杰一抬头,发现焚天血脉那双失去光线的眼睛正定定看着自己,不由得老脸一红振振有词地说道。
接着,他又将目光投向龙嘴中的令牌,取完令牌就算大功告成,这次任务也算是有惊无险。
就在他将手伸向令牌的时候,两只龙目忽然射出光线将他笼罩。身份鉴别,例行检查,他心中嘀咕一句。
可是这还没完。
或许是因为焚天血脉对龙首施展过秘术,这次不仅仅是龙目,两只犄角也赤光大作,霞光飞出化作剑气,向着廖杰天庭斩下。
“非我族类者,斩!”
一声爆喝恍若惊雷,依稀能听出用的是古汉语。一道模糊的身影立于霞光中,目光如冷电投射向来人。
廖杰在这股可怕的剑气下呆若木鸡,只得眼睁睁看着那剑光落到自己身上。
就在他感觉脑袋开瓢,神魂要被劈裂成两半时,剑光忽然在他额上一寸处停住。
“我族血脉,七成。”模糊的身影低语,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奇。
“血脉不纯者……放逐……道君已死……特赦……雷渊剑冢……试炼开启!”
又是一长串低语,随着话音落下整个岛屿似乎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模糊的身影看了廖杰一眼,目光中隐隐带着期盼,他的眼睛里涌出雷光,结成一个蝌蚪状的符文,烙印在廖杰的神魂深处。
“呼――”
面前的一切散去,廖杰长长喘了口气,浑身瘫软地几乎要跌倒在地。
太可怕了,刚刚那个人影给他的感觉比御星境还要危险得多,濒临死亡又无可奈何的可怕经历也只在巨人子嗣舍夺自己时体验过。
王座上的龙首在经历这一切后彻底失去了生机。令牌跌落在地,龙首灰烬一般随风消散,只剩下握在焚天血脉手中的一对犄角。
那犄角似乎是吸收了焚天血脉的精华,变得赤红一片,握在手中温热如同活物,廖杰自然也是笑纳了。
……
“你们说,那个小家伙会成功吗?”守在井边的人们窃窃私语。
“想什么呢?连大君境的焚天血脉都遭遇了不测,一个永黯境的小家伙怎么可能成功?”
“没错,我看让他下去就是为了探探路,借刀杀人也说不定。可惜了,据说这个小家伙还即将获得神殿嘉奖呢!”
“一颗弃子罢了,嘿嘿,背叛自己的学院绝对没好处,获得嘉奖又能如何?到头来还不是没命消受……”
戈院长和弗尔坦丁站在一起,望着井口微微冷笑。之前他们派出汉斯军士长偷袭廖杰的计划受挫,那个小混蛋没死,自己反倒是差点惹上一身骚。
尤其是看到那个混蛋在菲勒哥哥军团里跳弹,更是恨地他俩牙根直痒痒。现在好了,这家伙总算是要死了,等他一死,他身上那件真实之物自然是归还洛伦茨分院。
芙蕾副院长的面色则是阴沉无比,这家伙要是死在这里,自己的线索可就全断了。然而深入源海连真正的御星境都无比忌惮,更何况是自己呢?
她焦急地四处望望,忽然发现菲勒公主也在魂不守舍地盯着井口的绳子看。
“你在担心他?”芙蕾副院长悄悄靠到菲勒身边,传音问道。
“啊?什么?不,才不是呢!”菲勒慌忙摇了摇头,装出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那混蛋要是就这么死了,可就太便宜他了,我还想亲手教训他嘞!”
芙蕾副院长半信半疑地点点头:“不过看情况,他这次可是凶多吉少了。”
菲勒咬了咬嘴唇,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偷偷朝哥哥的方向望了望,看到他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便偷偷摸摸向着井口挤去。
“动了!快看,绳子动了!”
围着井口屏息的人群忽然一阵骚动,垂落井底的绳索动了三下,预示着井底有人发出信号。
“快!拉上来!”
廖杰从水下探出头,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山羊胡望眼欲穿的身影。
“焚天帝子!”山羊胡咆哮一声,从廖杰怀中抢过焚天血脉的命珠,粗暴地几乎让他重新跌入水中。
山羊胡将宝钻似的命珠贴紧自己的眼睛仔细观察,最后小心地收起来。
“小子,你不会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吧?”最后,他又凶狠地看向浑身湿漉漉的廖杰,一对吊三角眼闪烁着狡诈的光芒,神念将廖杰里里外外打量了个透。
廖杰在御星境的威压下呼吸有些困难,他心中一沉,但还是装出疑惑和无辜的模样,举起手中的令牌问道:“前辈说的可是这个?”
“哼,混蛋,你还知道上来!”
山羊胡还来不及说话,菲勒公主忽然从人群中挤出,站在井旁气呼呼地直跺脚。
“菲勒!”廖杰眼睛一亮,看到救星一样热情地喊道。
“干,干嘛?”菲勒公主觉察到廖杰眼中灼人的火热,不由得心头一颤,气势顿时弱了许多,连眼神都渐渐无处安放。
廖杰将山羊胡抛到脑后,对着菲勒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礼物?什么礼物?”菲勒就像是闻到鱼腥味的猫一样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喊起来。但是很快,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低下头扭捏地拽着衣服,“你,你干嘛送人家礼物?”
廖杰灿烂的笑容噎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魔女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菲勒低下头眼光乱瞟,可是等半天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