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季瑶姐姐,这次我出手也不仅仅是为了救出韬光大哥。本以为在容城分部能找到妈妈,可是没想到那些家伙们这么狡猾,将所有人都转移走了。”
苏小北摇摇头,握着奶茶有些低落地说道。
季瑶面带愧色:“也是我的失误,没有打探清楚敌情就匆忙出手,不想反倒将你脱下水。若非如此,罗蒙德也不会找到你妈妈做人质。”
“好啦,事已至此就不要说这些啦。”
提到母亲苏小北又是眼眶一红,她在单亲家庭长大,母女两相依为命,个中滋味自己最清楚。
但是很快就故作坚强地安慰对方:“想当初我调查妈妈踪迹的时候,如果不是你和韬光大哥,我不差点也掉入容城特使的陷阱里了?”
“对了,韬光大哥究竟干嘛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苏小北摇了摇面前已经见底的奶茶,话锋一转,“还说好的请客呢,不会是没钱自己溜了吧!”
季瑶正待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又扭头看了眼门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喏,你可以自己问问他。”
满脸络腮胡子的张韬光推门走进来,坐到了两人对面。
他的肩膀依然宽阔,不过脸上和胳膊上却多了不少伤痕,脖颈上更是密密麻麻的青色孔状伤口,让奶茶店里的其他顾客对他避之不及。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张韬光坐下来歉意地笑笑,不着痕迹地擦了擦掌心的新鲜血迹,从屁股后的兜里摸出张钞票放在桌上道:“我们走吧,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还是要小心点。”
两人会意地点点头,站起来跟着张韬光走出奶茶店,七拐八拐朝着城外走去。
边走季瑶边低声问:“你去干什么了?没留下尾巴吧?”
“我去杀两个人。”张韬光冷笑了笑,“真恨当时没有早点杀了那两个蟊贼,这才惹出这么多祸事来。”
“是我下山那次,在服装店里遇到的那两个小偷?”季瑶略一思索就恍然了。
那次在夜雨中,张韬光为了制止对自己图谋不轨的西方特使,用永黯仙剑将其诛杀灭迹。
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事后连方圆千米内的摄像头都毁了,可还是有两条漏网之鱼偷偷逃走。
当时的情况,似乎没人注意到黑暗的街道里两个昏迷的蟊贼,然而就是他们,用手机将张韬光动手偷袭的画面偷拍下来,发布到网上。
互联网,真是人类最讨厌的发明啊,不然那个罗蒙德也不会追查到自己这些人的身上。
“没错,就是那两个蟊贼,哼哼!”
张韬光握紧拳头,咬牙切齿脸色狰狞无比。
想起这几天的遭遇他就怒火中烧。事发之后,观中就出现了两种声音。
左长老那群软骨头吵吵着要交出首恶,用自己的人头平息罗蒙德殿下的怒火;自己的师傅右长老一剑斩碎殿门,力主决战到底。
师傅承受的压力他看在眼中,痛在心里。
既然是自己惹出的祸事,那就由自己来了结吧。
于是,某天夜里他独自下山,前往凡派尔公司容城分部自投罗网,要将所有的后果一力承担。
然而罗蒙德的胃口比他想象的大得多,他想要的是整个五雷观,以及五雷观早已遗失的无上传承。
大兵依然压境。
不过这一次,他曾愿为宗门舍弃生命,可宗门却无人来救他。
连师傅也……
不,师傅只是要镇压战局,分不开身而已。
想到这里,张韬光唏嘘两声,看向季瑶和苏小北的目光更加亲切和感激:
“这次,多亏了你们俩,否则我怕是要白死了。”
“你是我的朋友。”季瑶认真地看了他一眼。
张韬光不再说什么,扭头看向苏小北:“小北,你也别太着急,我会想办法帮你救出妈妈的。”
“没事,韬光大哥。那位大人答应帮我了,我妈妈会没事的。”苏小北心情倒是不错,走路甚至还一蹦一跳。
“哦?”张韬光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探询似的看向季瑶。
季瑶耸了耸肩:“别问我,我也没见过她的那位神秘大人,希望有用吧。”
“一定有用的,哼!”
……
三人拌着嘴,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城外。
丹霞山被罗蒙德的人团团围住靠近不得,他们只好绕道前往离丹霞山不远的元辛山雷官庙。这也是苏小北电话里和廖杰约定汇合的地方。
容城是座山城,少什么也不会少了山。除过最负盛名的道家宝地丹霞山外,还有好几座在当地小有名气的山峰。元辛山便是其中之一。
元辛山因人得名。
故老相传,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事情了,那时元辛山也还只是座无名山峰,元辛也刚在山下的村庄长大成人。
山虽无名,但也有几分奇异。每逢惊蛰时山头便雷声大作,似有雷霆从山中涌出,惊得漫山飞禽野雉向山下奔逃。
因此,这山虽然时不时就烧起山火,但山下村子里还总有几户人家贪恋野味不肯离开。
这一年大旱,方圆百里几乎颗粒无收,山上别说野雉了,就连耗子也被流民早早地搜刮干净。
惊蛰如期而至,雷霆似海,山中闷响不断。半夜雷声刚停元辛就趁着年少力壮,早早上山为快要饿死的老娘寻觅野味。
可这山上树皮都快被人扒光了,哪还有什么野味?
元辛摸着黑不知走了多久,越走越绝望,在天光就要放亮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