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韬光,那山鬼可是寻回师门传承的关键,罗蒙德围攻我们,不也是为了师门的传承么?你如何就分不出轻重?”
右长老顿了顿,似乎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些许平静了心绪宽声解释,可怎么也藏不住目光后的野望。
张韬光深深地躬下身去道:“师傅,弟子已经查明,山鬼和师门确有瓜葛,但那不过是因为她住在元辛山的五雷遗址中罢了。而且,她有名字,叫季瑶。”
右长老瞥了自己爱徒一眼,嘴中喃喃道:“季瑶,季瑶……看来你们关系不错啊,那她现在身在何处?你刚说罗蒙德被人宰了,她可是和那人在一起?”
“正是,宰了罗蒙德的人姓廖,他们就在山下等着拜会师门。廖,廖杰前辈说了,会护着季瑶周全。师傅,那可是能将罗蒙德宰了的狠人啊,师门还是……”
张韬光咬咬牙将情况和盘推出,但在言语间不忘强调这个廖前辈的可怕。在他看来,一个罗蒙德就让师门如临大敌,面对更强大的对手,应该更是投鼠忌器,不会拿季瑶怎么样吧?
熟料右长老听了这话却有些喜出望外,他不由自主地跪坐起来,身体猛虎噬人般微微前倾,可怕的气势蓬勃而出,让站在近前的张韬光都忍不住退后一步。
锵!
横在右长老膝上的永黯仙剑悬浮在半空,兴奋地发出厉啸,似乎等不及要嗜血。冷电如同霜花开满殿内,让张韬光的脸上都微微发麻。
他的怀中忽然翻腾了一下,飞出一把闪烁冷光的鱼肠剑来,正是廖杰口中的“雷霆玉勾仙剑”,似乎对右长老的永黯仙剑生出感应。
“咦?”
右长老轻咦一声,向着从张韬光怀中跃出的仙剑轻轻一点,一道雷决飞出,让张韬光的剑轻鸣一声,和自己的永黯仙剑游鱼一样缠游在一起。
“这剑,哪来的?”
张韬光心中一凛,不敢怠慢赶忙上前解释道:“也是那个姓廖的给的,徒儿不敢不收——”
“怪不得,怪不得……”右长老恍然地点点头,站起身来回踱步道,“怪不得他囚禁了山鬼,原来真是惦记我五雷观的传承!”
“什么?”张韬抬头光目瞪口呆地看着师傅,听他的意思,那位廖前辈竟然也贪图宗门的传承,而且还对季瑶有歹意?!
可是,罗蒙德被宰了的消息明明没有传开,师傅又是如何知道的?
“你有所不知,这把剑可是大有来头,乃是我五雷观传承的遗物,这才和我的仙剑生出感应来。”右长老走过来拍拍张韬光的肩膀温声解释,似乎又回到了往日和蔼的模样。
“你再仔细想想,他用的可是雷法?”
“这,这,当时确实是……”张韬光结结巴巴,感觉脑子里有些短路,那口可怕的雷池又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巨大的阴影下降,填满胸腔让他渐渐呼吸困难。
右长老不动声色地将仙剑交还爱徒手中,循循善诱道:“他怕是机缘巧合得到过些五雷传承,这才寻上门来。说要护得山鬼周全,只不过是幌子罢了,山鬼——季瑶是吧?你这位朋友可算是羊入虎口了。”
“可是师傅,那人可是轻易间就将罗蒙德给宰了啊!师门又如何能抵抗?!”
张韬光有些失了分寸,他的情绪剧烈波动起来,原本对廖杰的警惕和不悦已经被压了下去,但此时这些负面情绪又爆发出来,甚至比之前还要浓郁。
季瑶秀丽的脸庞又在他的心中浮现,可是倩影却在奔向远处,奔向廖杰的怀抱。
不甘、嫉妒,这些情绪不断发酵,最后变成了愤怒,将他的理智燃烧得一干二净。
“哼!”右长老冷哼一声,回头朝着身后屏风冷声道,“前辈,这些手段还是不要用在我弟子身上吧?”
屏风后突兀响起阵干笑,走出位灰袍老者,正是之前遁走的元辛。
老者招了招手,一些微不可查的黑暗气息从张韬光身上飞回,让他越来越狰狞的脸稍稍平静。
“你这位弟子可是深陷情网,如若不如此,怕是会打草惊蛇呀!”灰袍老者元辛面色不变,看着张韬光淡淡开口。
“前辈早已修成大君真身,难不成还害怕打草惊了永黯境的蛇?”右长老轻哂一声,似乎对廖杰这位未谋面的恶客有些不以为然。
灰袍老者元辛不知想起什么脸上略显忌惮,他正了正色道:“师侄莫要轻敌,此獠不知从哪得到把五雷仙剑,就是我也不敢挫其锋芒。”
右长老看了眼张韬光手上的仙剑,一脸了然:
“我已经知晓了,这家伙大概是机缘巧合捡到些宗门遗失在外的宝物,知道了些我五雷观的秘闻这才寻上门来。不过么,那宝物斩罗蒙德还行,回到我五雷观是条龙也得趴着!”
“哦?莫非师侄已经掌控了中枢阁?”
灰袍老者元辛神色一动,不动声色地试探道。
“前辈说笑了,若我能打开五雷遗址中枢阁,那宗门也不会惧怕区区一个罗蒙德。”
右长老顿了顿,忽然又话锋一转若有所指地看向灰袍老者,语气森然道:
“不过么,近来我修习五雷剑诀残篇略有所成,不但完全突破了永黯金丹,而且凭借定天球还能勾动几分小周天诛魔雷阵,只要是在五雷观中,便是修成大君真身的强者也只能有来无回。”
灰袍老者有些尴尬地咳了咳,这话里威胁的意味直白无比,就差指着自己的鼻子开骂了。他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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