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长老捋了捋胡须,看了眼迷失心智的弟子道:“现在看来,开启中枢阁山鬼是关键。暂时还不能和这个姓廖的撕破脸皮,否则逼急了他折了山鬼就得不偿失了。既然韬光和山鬼关系不错,倒是可以运作一番。”
“还有一点。”右长老眼睛转了转忽然看向灰袍老者,“左长老那个臭婆娘也不得不防,姓廖的此番解围不知她是什么态度,如果一心偏袒那个姓廖的,怕是我勾动阵法会有几分迟滞。”
心中沉吟了一番,廖杰对着施身行礼的左长老咧嘴露出一个微笑:“如此,就叨扰了。”
五雷观左右长老不和他早已从张韬光的口中套出了话,只是没想到两人对自己这个“救观恩人”态度相差这么大。
按理说,这么久的功夫,张韬光身后的那位肯定也已经得到了消息,可是却连人影子都没见,反倒是这位左长老第一时间下山相迎,对比间由不得让人心中琢磨。
廖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她身后的云海。
中年美妇看着廖杰的眼神异彩连连,她很快回过神,郑重地又向廖杰行了一礼:“妾身替宗门谢过道友。若是道友不嫌弃,可否上山歇息片刻?”
范养晦像是被毒蛇咬了,喉咙里痛苦地呻吟一声,连连倒退了几步。那个不可一世的罗蒙德,那个让师门如临大敌的强者,就这样像宰猪一样被割下了脑袋?!
嘶――
中年美妇双手捂住朱唇,忍不住惊声叫了出来。
“罗蒙德!”
“不错。”廖杰点了点头,从洛伦茨之心中摸出两颗脑袋,一颗胡狼脑袋,一颗山羊脑袋,他左右看了看,又将胡狼脑袋装了回去。
“师傅?”范养晦愕然,有些诧异地看向自己师傅。她不去询问这位永黯境强者,为何反倒去问旁边的普通人?
以她的眼界自然能看出来,苏小北和自己一样还未真正突破永黯境,倒是面前这个年轻男子,给她的压力比罗蒙德更甚几分。
“妾身见过道友,听徒儿说,那罗蒙德已经死了?”
中年美妇一双眼眸似乎能看透人心,她先是有些疑惑地看了苏小北一眼,很快就将目光放到廖杰身上。看着看着,她的面色微变,向着廖杰款款行了一礼:
“师傅!”范养晦匆忙上前行礼,来人正是五雷观左长老。
他匆忙拿出面铜镜,将情况简要地说了一遍。不多时,山上忽然响起一阵轰隆雷声,层层防御暂时撤去,一位中年美妇婀娜地从云海中走出来。
范养晦回过神,这才想明白张韬光是如何逃出生天,原来竟是攀上了一位永黯强者!
之前张韬光说时他还不信,可是一位永黯强者开口,就由不得他不慎重了。
范养晦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罗蒙德死了?真的死了??
什么?!
苏小北颇有些手足无措地看了看廖杰,见他只是看着四周的风景,压根没有开口的意思,这才硬着头皮说道:“罗蒙德已经死了,你们不必担心。韬光大哥上山去禀告师门,我们是在等他回来。”
“前辈有所不知,那凡派尔公司的罗蒙德欺人太甚,围攻我五雷观要将我们斩尽杀绝,宗门迫不得已这才打开护山大阵,拦了前辈的去路……听前辈的意思似乎和我五雷观有些渊源?前辈若不嫌弃,容小道禀明师尊亲自相迎。”
范养晦心中嘀咕,脸上却不敢有丝毫不敬,又一次躬身作揖:
“你,你是在跟我说话??”
苏小北听了这话愣了楞,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和自己说话。她不自信地向着廖杰瞅瞅,发现对方压根就没有看他,这才伸出食指指向自己道:
范养晦心中翻起滔天波浪,他匆忙收起手中兵器,向着苏小北作了个大揖道:“小道五雷观范养晦,不知前辈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等等,看她模样似乎是个华国人,而且还说什么“韬光大哥”,莫非并非敌人……
范养晦手中的符篆还未扔出去,浮尘所化的缚神索也还未缠上几人,见到爆发的苏小北同样大惊失色,一位罗蒙德就让师门摇摇欲坠,怎么又来一位?!
“永黯,永黯境!”
苏小北见来人不是张韬光,而且一见面就要出手不由得大惊,下意识将母亲和季瑶护在后面,瞬间爆发出永黯境界的雷火之威。
“你是谁?韬光大哥呢?”
范养晦心中一沉,面不改色地掏出浮尘交于右手,那上面的丝线化作缚神索蛇一般缠过来,左手则从怀里掏出几张符篆随时准备扔出。
看到鬼鬼祟祟等在防御阵法下的几人,范养晦心中一惊,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怀疑张韬光是否已经叛变了,否则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身后的尾巴?
“什么人?!”
越想心里越不踏实,范养晦这才循着张韬光的来路下山探查,防范可能发起的突然进攻,由此撞见等候在半山腰的几人。
说不定这就是罗蒙德的诡计,跟在后面借机寻找师门防御的弱点,甚至,借此发动偷袭?
张韬光说罗蒙德被人宰了他固然不信,可是又不由得疑窦丛生。师门已经被团团包围,敌人怎么会轻易放逃犯上来?
几人正等得无聊,廖杰忽然抬起头目露奇光。不一会儿的功夫,山上的云雾里传出脚步声,一位身着道袍、面白无须的年轻道士走了下来,正是今日当值巡逻的范养晦。
廖杰几人站在半山腰处,远远眺望着远处的风景,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