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当初白念娇说的出入不大。投靠西方的宗门多数都是暗中行事,生怕被人抓住把柄来个清算。摩奥的记忆里也没有太多相关的内容,只记得这些宗门行事总是鬼鬼祟祟的。
看来想要清算也不容易啊。
所有人都感觉到廖杰似乎有心事,全都安静下来,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地跟在后面。
咯咯咯——
正往前走,一排剪纸替身忽然手拉着手,挡在了几人面前。它们有鼻子有眼,一唱一跳道
东海有鲛女,不逊杜十娘;
龙王招贤婿,欲食人心肠;
朝为田舍郎,暮坐玉石床;
鲤官来脱靴,蟹将磨刀枪。
又有东隗子,夜行遇傀狼;
自言山中女,爹娘难下床;
若肯奉茶饮,双双共还乡;
终为口中食,血肉俱入肠。
嗟尔凡夫子,难逃财色场;
闭月徒老去,羞花白骨裳;
山呼万万岁,黄金万万两;
荣华百年散,富贵梦一场。
莫羡鸳鸯戏,阴阳两茫茫;
莫图将相位,白骨累苍苍;
闻曲不识意,再听泪两行;
不如随我去,逍遥游四方!
纸人唱罢,又哭又笑,向着众人招手。恍惚间刚刚曲中的场景重现,名为招婿实则想吃人心的龙王,夜路上化形成山中女的傀狼,凡人短暂一生化为一抔黄土……
场景斗转星移,所有的人物如同皮影戏般重现,让人不由得失神。
咯咯咯——
剪纸替身手重新拉手从幕后走到台前,齐齐向着廖杰躬身道“这位道友有礼了。我甄幻门的手段可入得道友法眼?不如来前边一叙。”
“甄幻门!”墨小乙的表情微变,“传闻这门中掌门是清人,一出通灵幻戏顽石可化美玉,沧海可成良田,世俗里都曾作书立传过,名声大噪一时。”
廖杰心中正不快,哪里有心思与这什么甄幻门贾幻门虚与委蛇?他眉头微皱,运用神念很快就将面前的幻境看了个通透。
有几分神念的影子,但主要还是旁门左道的江湖术法,参照意义不大。
“下次吧。”
他随口说着,雄厚的神念朝着前方席卷,如同海浪一般将幻境冲刷得粉碎。
剪纸替身大叫一声,跌坐在地面露惊色。
四周的喧嚣声终于重新出响起,清河御兽宗的弟子们从幻境里回到现实,不由得面面相觑。若是在打斗里来上这么一出,那还不任由人家宰割?
苏小北有些意犹未尽地撇撇嘴。之前老是看鬼故事里面讲,有人在荒郊野外忽然遇到酒席,散后才发现是精怪作祟,或者就是一片老坟,没想竟然是真的。
墨小乙脸上闪过一丝惊色。
这通灵幻戏可是大名鼎鼎,在修真界里出了名的难缠。虽然不是那位据说出生在清朝的掌门亲自施展,但也不是好破解的。
面前这位竟然举手投足间就破了幻境,看来实力还在自己估计之上。无怪乎那位玉虚观的内门接引弟子毕恭毕敬领他进来,真的是位大佬啊!
剪纸替身同样发懵,互相看了看赶忙抱着头跑开了。
廖杰有些无趣地摇摇头,摸了摸天字甲号的门牌准备打道回府,只等玉虚观消息再说。
墨小乙犹豫了一下,还是腆着脸跟在后面。这可是个真正的大主顾,自己在这里逡巡多日,等的不就是这么个机会吗?
俗话说春江水暖鸭先知,这世界修真界就要大乱了,神钜门很早就察觉到苗头。还有仙门开启,虽说现在频率已经低了不少,但是根据门中古籍推断,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最终的结果恐怕会很可怕。
所以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廖杰跟着门牌上的提示标往前走,转过一条小巷,路却被乌泱泱的人群给挡住了,不时还传出一阵扎耳的鸟语。
“外国人?”
廖杰看着那群穿着锁子甲、带着头盔、拿着手盾短剑,一副中世纪士兵打扮的西方人也不由得一呆。
墨小乙瞅准机会,赶忙上前解释道
“前辈,这些人来自欧洲,据说有着黑龙血脉,在大汗时代还给元朝进贡过喷火的恶龙。不巧他们地盘上也有仙门开启,因此被凡派尔公司欺负地够惨,听说要开战特地从欧洲赶了过来。”
“西方的龙?”
廖杰轻声自语。这一路来,不管是白念娇还是左长老无不透露出对龙的极度渴望。
不过这是东方的龙,西方的龙么,有机会倒是可以会会,但估计没有这么金贵。
“你们把我哥哥带去哪里了?快交出来!”
推推搡搡的西方士兵里传出略有些生硬的汉语,一个金发女子身穿亚麻色长裙,拿着根金色的权杖站在士兵们中间,很是气愤地喊着,竟然也有梦魇境修为。
廖杰定睛看时,才发现前面就是分配给自己的独栋别院,而这群西方人堵着的正是自己邻居。
一个全身几乎都笼罩在黑袍里的人站在门口,看不出他的年纪和表情。
黑袍人也有着梦魇境修为,对堵门的西方士兵们丝毫不惧。在一片叽哩哇啦的怒骂声中冷冷地开口道
“我刚已经说了,你们认错人了。”
“不可能!”那个带头闹事的金发女子斩钉截铁地一口否定,“哥哥出生时胸口就长着片逆鳞,和我们家族中世纪流传下来的龙甲一模一样,那种气息我绝不会认错!”
咣当!
这一次黑袍人不再搭理他们,直接转身走进去,狠狠地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