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森林内任旧是一片诡异的安静,沧澜独自一人坐在湖边眺望着黑沉沉的湖面,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面前的柴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火光在这个终年黑暗的森林里照亮一方小天地。
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林中一团黑影慢慢的向着湖边那一抹光亮靠近。
“哟,今晚上这是吹的什么风啊,威风八面的天若宫右护法居然深夜到访,真让我受宠若惊。”嗤笑一声,沧澜语气里全是嘲讽,轻蔑之意显露无疑,丝毫不理会对方在听到话语之后脚步那短暂的停顿,头也不回的的向后躺下,闭目养神。
“你一定要这样咄咄逼人吗?”对于沧澜这样的态度安诺音已经习以为常,自从自己不顾沧澜的反对成为天若宫右护法后,安诺音就再没见沧澜对自己有过好脾气,更别说是正眼相看。
“我已经如你所愿的帮你除去了脖子上的奴隶印记,你还来干什么,看着真碍眼。”口气越加的恶劣,沧澜坐起身子,见身后的人并没有想要离开时意思,瞬间没了耐心,抓起地上的石头狠狠砸向柴火堆,灭了那耀眼的火光。
“你不走,我走。”沧澜说完便失去了踪影,没再给安诺音留下任何开口的机会。
捏紧手里的请柬,安诺音那句“你能陪我一起去吗”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沧澜对自己越发不待见,现在已经演变到眼不见为净的地步。
另一只手扶上自己的脖颈,印记去除明明是很高兴的时,可是为何自己每次抚摸时,心里会觉得莫名空虚呢。
躺在之前沧澜糖果的草地上,安诺音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幽幽长叹,眼中印满失落迷茫。
每一次鼓起勇气来见沧澜得到的却无一例外是冷嘲热讽。
他们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吗?
自己在沧澜心里的地位始终比不上北宫若凝呢。
明明安诺音与北宫若凝选择的是同一条路,可受到的待遇却是天差地别。
原以为能够成为朋友的,现在看来是彻底没戏了。
镜湖森林以后还是别再来了吧。
“真羡慕若凝姐。”安诺音缓缓闭上双眼,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嘴里呢喃着不甘的梦话,眼角闪烁莹光。
沧澜看着卷缩在草地上低语喃喃的安诺音,眉头微皱,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向着大屋走去。
轻柔的吻去安诺音眼角的泪珠,眼中哪里还有厌恶轻蔑,只有无可奈何。
“傻丫头,这样不懂得照顾自己,让我怎么放心看你一个人。”终是不忍心的折返,看着夜空下躺在草地上孤独的身影,沧澜终究还是没法置之不理。
真是见了鬼了。
沧澜也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安诺音居然会有一点心疼的感觉。
“没想到沧澜哥哥也会有动情的一天,啧啧啧,真是让我想笑。”大门打开,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身黑衣,对于眼前的一幕见怪不怪,一边侧身给沧澜让道,一边在他走过时出言调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