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功夫就见一院落,丈许高的院墙,门口有一男童蹲在地上玩泥巴

看到我们车过来,起身来往院子里跑去

边跑边喊:东家来了,东家来了,随即门开处走出两个人来,远远迎着我们过来,和汤四打了招呼后,车直接进了院子。

来娣扶着我下了车,那名四十出头的男子。

对我躬身行礼道:管事顾山见过姑娘,又指着身边和他年龄相仿的妇人道,这是我屋里的,快过来见过姑娘。

又推着旁边的孩子道:这是我最小的儿子,还不过来给姑娘行礼。

我道:顾管事不必多礼,点头示意来娣,来娣递了个荷包过去,小男孩看了眼顾管事。

顾管事说道:姑娘赏的,收着吧,顾嫂子在旁喊道,小石头还不谢过姑娘。

见过礼后,顾山道:去我们屋里叙话吧!正屋不常住人,潮湿得很。

顾嫂子道:村野地方,简陋的很,姑娘不要嫌弃。

进屋后,顾嫂子便将早就洗好的桃子端出来。这桃子都是自家树上现摘的,姑娘尝尝。

我说道:顾嫂子不要忙活了,坐下来我们说说话。

顾山黯然道:真是天道不公,黄爷这样的好人,怎会碰到这样的事,官府是怎磨做事的?青天白日的竟闹起水匪来。

呜咽了一下又道:要不是这位姓汤的小哥昨天过来,我还蒙在鼓里呢!连最后的心意也不让我尽些。

昨晚儿翻来覆去一宿也没闭眼,说着三尺高的汉子竟哭得哽咽难言。

顾嫂子眼睛也红红地骂道:陈长福这个天杀的,把我们瞒的死死的,再让我见到他,先挠他个满脸花在说话。

顾山用手扯了下妻子,说道:可别别吓到姑娘。

我安慰道:怎么会呢!顾嫂子快人快语,很是对我脾气。

我又问道:近日陈长福可有来过这里。

顾山道:头几天来过,说是顺路过来,连带看看夏蚕吐丝的情况,还叫我以后不用来回跑,说是他从铺子派车方便。

我还问过他来着,黄爷最近怎么没来庄子,他回我说:爷最近在临安府,有事被拖住了。

我暗自想道:这陈长福打得好算盘,两下里瞒的死死的,一但房契地契到手,再做些手脚,便可瞒天过海。

可惜人有千算,不及老天一算。

我对顾山道:我初次来这里,想着在庄子里走走,就麻烦顾管事带我认认路。

顾山道:我陪着姑娘先去蚕房瞅一眼,又对妻子说:弄些新鲜的吃食,给姑娘尝尝鲜。

顾嫂子点头道:姑娘不嫌粗陋,便赏脸尝尝奴家的手艺,我道,那就辛苦顾嫂子。

来娣从车子里拿把伞,帮我撑着说道:热气上来了,姑娘还是遮着些。

顾山指着靠西墙一排排房子道,夏蚕已经经进阶为幼虫,最近食量惊人,姑娘若是不害怕,可随属下进去看看。

我心里暗笑:顾山这是把我当成娇滴滴的小姑娘了,不管面上是如何尊重。

可是不经意间,还会透出由骨子里带来的轻视,不是他秉性如此,而是男尊女卑的烙记,已印在骨子里,是这个世道的常态。

一进去蚕房去,又焖又潮湿,外面看着不显,里面倒是宽敞,三尺多宽的蚕带像草坪一样,长有十几丈。

中间留有过道,屋内有四个人年轻人有男有女。

顾山介绍道:这位是咱们的东家黄姑娘,见过礼后,顾山指着里面一对男女说,那是我儿子和媳妇,今年四月成的亲。

随即又指着,旁边切桑叶两名女子道:两个是我女儿,我看着来娣点头示意。

来娣把准备好的荷包,给每人一个说道:姑娘的一点心意,请大家笑纳,几个人都用眼睛看着顾山。

顾山道:姑娘给的收下吧。又对我道:让您破费了。

我温和地说道:顾管事不必和我客气。

我说着蹲下身来,拨开桑叶,捡起一条蚕来,看着已成幼虫形态。

我抬起手来冲着阳光照着,成微褐色。

我随意道:这是二龄蚕宝宝,喂的很好,再过一两天又要进阶了,一定要盯着消毒,说着没事人一般。

我又抓起桑叶仔细地看了看,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我确定地说道:今儿的桑叶是顶着露水摘得,新鲜的很,看来你们很是用心,大家都辛苦了。

我有些慨叹道:今年的雨水不错,给的也是及时,又没遭虫腻,真是老天眷顾。

一下子仿佛时间被静止了一般,镇住了所有人,看到顾山表情震惊的样子。

我出声道:难到是我看错了?不会的呀!我又拎起看看。

然后肯定道:个头是够大,但那只能证明今年桑叶雨水充沛,但颜色确实是二阶才有的。

顾山回过神来道:姑娘真是厉害,一眼就看出门道来,不愧是家学渊源。

今年的桑叶确实生得好,雨水也及时,更没遭虫腻,所以这蚕看着个头比较大,只有些经验老道的才会像姑娘这样查看。

我笑笑道: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万法不离其中,只要肯用心,都有窍门所在。

我指着过道的门问道:里面那间也是吗?

顾山恭敬说道:里面那间是借着院墙后接出来的,比这间略宽点,进去一看果然是宽出不少,里面的两人正在撒石灰。

顾山道:这母女俩是在后面巷子里住的,平日里不过来,只有忙不过来时,才叫上她们。

我仔细打量了一番,那母女虽荆钗布裙,却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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