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底对账,营业额比对去年同期多出四成,单利润就比同期提高“三分之一”
大家都欢欣鼓舞,招待起客人也非常卖力,李中和阮二空暇之余,还分别对伙计培训起待客技巧。
把销售利润和每个人的月奉,连在一起是非常明智的。
雀儿领了月奉,就出去给我买了对丁香耳塞,晚间偷偷地塞给我,我既惊讶又窝心。
只知道她回来时,买了很多果子糕点,被阿婆念叨许久,说她不知日子过,不知世道艰难如何如何的。被阿婆念叨烦了,她就从裙兜里掏出个银戒指,强行戴在阿婆手上,阿婆被她弄得哭笑不得,狠狠锤了她两下,方才罢了。
可是真没想到还有我的,就像养大了的孩子,突然会反哺与我了,感觉还真是微妙。
我问她道:怎么还有我的,妆奁里白放着许多,都戴不过来。
雀儿道:您有是您的,奴婢买的是奴婢的心意,那摆放着许多的样子,我一眼就瞧中这对丁香,奴婢帮您戴起来吧!
打开妆奁,对着镜子,雀儿帮着我把耳塞带上,左右端详后。
雀儿道;这耳塞虽然不亮眼,姑娘肤色红润,奴婢这眼光还行吧!
看着自说自话的雀儿,我拉着她的手我,手里还有银子吗?
雀儿说道:姑娘放心,这些年您给的月奉,阿婆都给存着呢!
我好笑道:你这好不容易离了阿婆的眼,又有了花银子的地,岂不是要双喜临门了。
雀儿伸了伸舌头道:下月还是要把银子,存在阿婆那里,不然会被念死。
我被雀儿逗得哈哈大笑,阿婆从苦日过来的,节俭都形成了习惯,而雀儿和我一样,在家呆的久了,出去看啥都新鲜,自然有些收不住。
我对雀儿说道:以后有什么想吃的,跟我说,我买回来给你,阿婆就不好念了。
雀儿皱皱鼻子道:那还了得,阿婆闭着眼睛也能猜到,是奴婢鼓捣姑娘了,还不捶死我,姑娘嘴又不馋。
我逗着她道:那我悄悄地补些银子给你。
雀儿抿抿嘴道:那也不行,阿婆说姑娘挣银子不容易,养着好些人呢!告诉我要知道心疼姑娘。
好-好-好都听阿婆的,真是拿你们没有办法。
晚上躺在床上寻思着阿婆和雀儿,处处以我为重,不过是“口腹之欲”又没吃什么“山珍海味”何须处处节制。
接连忙乱了几日,爹爹的“三七”如约而至,在没有惊动外人的情况下,就家里的几个人,依着规矩简单而隆重地进行了祭拜。
虽然以经逐渐地,习惯了没有爹爹的日子,并且有意识地强迫自己去忽略,去墓地之前,也给自己做了许多心理建设,但乍然之间,还是有些受不住。
爹爹的突然离去,包括槽帮给出的理由,就像一颗火种一般,被深埋在岩浆之下,时刻都想着欲越迸发,只不过时机不对而已。
要到家时,看到门口站个个妇人,手里提些个东西。
招娣诧异道:姨娘怎会找到这里来?来娣上前接过东西来。
我在旁道:先进去在说话吧!
看着是个三十出头的妇人,有些憔悴,穿了件烟色杭绸,形容拘谨,互相见过礼后。
她姨娘开口道:我本姓唐,相公原在槽帮分支任一小管事,姑娘称我唐娘子就好。
雀儿端茶上来,我说道:唐婶子不急着说话,一路赶过来,又在外面等了些时候,先喝口茶润润,在叙话不急。
唐娘子道:姑娘年岁不大,倒是个周全人,看到姑娘后,我这颗提着的心就放下了。
又说道:早就想着过来看看两个孩子,我是个没本事的,连自己的骨肉至亲都护不住,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我劝着道:唐婶子快别伤心了,多亏有您这当姨娘的在,落难时她们才会有栖身之所,你尽了自己的心意,来娣姐妹心里也都是明白的,来娣和招娣也上前劝慰着。
唐娘子道:我是没法子了,一家子乌眼鸡似的,这才舍了脸面求到汤舵主面前。
当初外子没出事之前,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相公是个实诚人,说母亲尚在,没有分家的道理,银钱也是上交的。
谁知道可相公一出事,他兄弟便在婆婆面前说,哥哥的腿是治不好了,与其糟蹋银钱,不如想想别的出路,窜辍着婆婆,拿出银钱来给他做生意。
若不是来娣拿回十两银子来,药钱都没着落。
招娣问道:那姨爹的腿如何了?
唐娘子道:现在扶着东西,能走上一段步,大夫说:慢慢养着,以后走路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在不能像以前一样了。
我宽慰着道:这可不就是苦尽甘来麽,有人在,还怕日子过不起来。
唐娘子道:借姑娘吉言了,蒙姑娘大恩,让这两个孩子有存身之地,我和相公也通过她们姐妹受惠于姑娘。
我给姑娘行个礼:说着便蹲下身去,愿姑娘长命百岁,万事顺遂。
我急着起身避过去,喊着来娣和招娣道:快扶你姨娘起来,您是长辈,哪有受您礼的道理。
阿婆也劝道:您可不兴这样,姑娘年纪小,可受不起。
唐娘子道:我做了一些“梅卤蟹”过来,挑的都是脐圆的蟹子,再配以新鲜的青梅和橙子,给姑娘尝尝鲜。
我连声道谢:谢您惦记着,正想着这口味呢!
我对来娣道:请你姨娘到你们住的地方歇会,也能好好说会体己话。
又对唐娘子说道:中午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