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巧已经步入正轨,我瞧着花样精致的布坯晕染成颜色艳丽丝绸,一批批的入到库里,心里莫名地满足。

汤四这些日子招商顺利,各区域合作经营的人经过成层筛选终于落定,我手里拿着合同仔细地看着。

我说道:我在合同里特意标注,我们执行的是银票到付后,半个月内付货,大家可有什么说法。

汤四说道:属下也以为大家会就这点不满意,但是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别人家都是一个月后付货,还不包括货在路上走的时间,还有几家老字号花色都是搭着来的,根本没有不许人挑选。

我说道:有些稀缺的颜色和材质在市场上根本就是供不应求,比如你预定十匹蜀锦,却要配一百匹蜀地寻常丝绸,就这还不能保证准时供货给你。

汤四惊叹道:这不是霸王条款吗?

我说道:那也没办法看天吃饭,每年出丝多少,雨水如何,都直接影响出品的质量和数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说是店大欺客也不为过。

汤四一脸羡慕地说道:十成对一成的比例,这银子太好挣了,我们什么时候也能把生意做到这份。

我笑看了他一眼没做声,蜀锦号称穷工极巧并列四锦,更被列为贡品,蜀地物华天宝,蜀丝柔软滑顺,又经过一千年来的积累和几十代人的发展,称得上是民族的瑰宝,不可超越。

我说道:你就按着合同上的数量备货,根据合同冯管事就能按照订货量及花色及时调整,你和冯管事交代好。

汤四说道:忙完这两天属下就启程去外阜市场,姑娘等着属下好消息。

我说道:你这次出去把汤宝和汤平都带着,一是出门在外有个照应,还有就是让他们也跟你学些本事,以后有事也能替替你。

汤四说道:这两个都是机灵的又好学,还能给属下做个伴,真是一举两得。

汤四有着超出他年龄的通透,什么话一点就透,并且举一反三,交待给他的事总是能办得稳妥,不需要我再费心。

回去的路上跟来娣念叨着,也不知红姑哪日回来,走了七八日了,怎会在临安呆那么久呢?

来娣安慰着我道:姑姑走时就说要在临安多呆几日,为姑娘琢磨些好东西回来,姑娘别急,属下估摸着也就这一两日了。

我说道:不过是干着急罢了,除了在嘴上白说说还能做什么呢。

总是觉得姑姑的晚归不同寻常,可能和父亲有关,可是姑姑要诚心瞒着我,还真拿她没办法。

可没想到回家时看到了姑姑,我高兴地问道: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出去可还顺利。

红姑笑道:属下昨夜里的船,今早儿上午就到了家,看到了官府的通告,就去了趟府衙,现正想着出去接您呢,您就回来了。

我说道:您去府衙见到张大人没,他可说了什么?

红姑说道:见到了,听张之初说织具已经推行下去,也得到了百姓的认可,有些手脚快的已经用上了。

招娣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我说近几日天工巧门口来询问的人怎么越来越少呢!

我笑道:满足了好奇心,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都忙着挣银子去了,自然就没有时间来喝茶。

“世人无论多高尚忘我,遇到事情都习惯站在自己的立场来考虑问题,总会下意识地觉得你隐瞒什么,或者是还漏下了什么,仰或是觉得你掌握的会比给他的还多。

所谓“佛看佛是佛,魔看魔是魔”自然会借着请教的机会,上门来百般打探。

你若是遮遮掩掩的,反倒像是瞒着什么一样,所以我就敞开大门,让汤四每日坐在门口,好言好语好茶好水地招待,弄明白了自然就不来了,人心叵测可见一斑”。

红姑说道:张之初说这个月二十八那日,他会在府衙举行宴会,广邀松江府名流携家眷赴会,当众为姑娘进行嘉奖,然后晓喻松江府,并请姑娘准时赴宴。

我吸了口气,说道:“姑姑,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从此以后,松江府内会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那些权贵,地痞就算不带着眼睛出门,也会绕开我们走,等我长大不想嫁人时,也不会有人仗势左右我的婚事,拿捏我的命运”。

红姑心疼地看着我,说道:“姑娘别怕,有属下在,没有人可以算计姑娘,您这一生都无需为这些事担心,况且您为本地百姓做了如此大的贡献,没有人敢在这件事上打您的主意”。

“因为边境不稳,时不时地发生战争,青壮男子的折损相当的大,近年来征收新兵的年龄越来越小。

所以我朝鼓励寡妇再嫁,女子过了年岁还不嫁人的,官府会酌情考虑罚款,坐牢,更有甚者还会委派媒官拉郎配。

我有不菲的家业,生意红火的铺子,唯独缺的就是自保的能力,要真是被什么人盯上,那还真是麻烦事。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获得朝廷嘉奖的原由,虽说目前有槽帮明里暗里的护着,可要是真遇到什么事,槽帮未必能保住我,所以我才迫切地想为自己加码,以求安身立命。”

我开心的地对来娣她们说道:有姑姑陪着我就好,你们这两天都辛苦了,回去收拾一下,告诉阿婆今晚加菜,给姑姑接风,也顺便庆祝一回。

招娣笑嘻嘻地说道:那属下今晚可有口福了,这就告诉阿婆去,等她们都告退了,我看了红瘦一眼,红瘦点头退出去,并把门带上。

我急切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姑姑怎么耽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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