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
阿九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方的青年,嘴里瓮声瓮气的道:“若是寻人,大可不必如此嚣张。”
青年眉毛一挑,失笑道:“这也能算嚣张?顾氏这些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阿九不动声色。
“顾恒呢?”青年又问。
“寻人总是要拜帖的。”阿九双眼盯着青年,神色中带着些许认真。
“呵……”青年眼睛一翻,却是懒得再多说些什么。
他微微抓起衣摆,提步,上楼。
只是刚触及第一级台阶,一道磅礴的气势便是猛的在阿九身上勃发,气劲盘旋在阿九壮硕的身上呼啸而下。
“没有拜帖,便是恶客上门——”
阿九缓缓放下抱胸的双手,只是略微蓄蓄势,右手一翻,气劲便悄然攀上手掌。
青年眼中带着些许好奇,“南陀寺的功夫?倒是少见。”
阿九眼眸一凝,右手气旋婉转,隐约间一道淡淡的气劲虚影在手掌周围凝聚成了一道更大的手掌。
抬起,压下。
“嘭——”
磅礴的劲力在客栈内莆然成型,气劲宛如从天而降一般铺天盖地的压向青年。
半截楼梯直接是爆裂而开,周围桌椅登时四分五裂。
掌柜和小二早已不知所踪,周围持刀的暗卫稍微退了几步,目光紧紧的盯着中心的青年。
那青年依然保持着踏出第一步的姿势,头发随着气劲的暴乱而漫天飞舞,充满朝气的脸上依然带着笑意。
“花里胡哨……”
他淡淡点评。
“轰——”
这是气劲第三次勃发,冲天而起的气势在青年身上徒然凝聚,他的内力已经不是无形无相,而是微微带着些许金色。
“内力怎么会是这个样子?”阿九脸色微微严肃。
空气越加灼热,青年的身上宛如阳光普照一般,尽管光芒微弱,却依然像是撕裂夜幕的朝阳一般,气劲凝聚的虚影刹那之间就被撕裂的粉碎,铺开的气劲不断在客栈里荡开。
只是刚一触及这股气劲,阿九便是猛的后退几步倒躺在楼梯上,他浑身一震,面如金纸,体表凝聚的内力竟是一触即散。
青年微微摇摇头,随后却是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一步一步的踏着虚空往楼梯的上半截走去。
雄浑的气劲在他的脚下不断盘旋,宛如脚踏实地。
这是内力雄浑到了极致的结果,可以短暂拖住一个人的重量,形同于脚踏虚空。
但极废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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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好装啊……”磕着瓜子儿的少年一脸厌恶的看着那青年脚踏虚空的一幕,可惜这个位置最多只能看到下半身的脚了,不然让他看着这幅装币的脸,可能会更加恶心,“耗费这么多内力就为了装个币?”
少年狠狠的把嘴里的壳往地上一吐。
“比我还能装……”
“你看他的内力,能看出有什么不同么?”帘幕内,女声缓缓传出。
“确实有些不同……”少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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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沾染了这天地之间的灵力的缘故,便是我在练功的时候都能勉强感应到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环绕着我。”
阿原站在一旁对着坐在二楼的顾恒解释道。
“能看出是什么路子么?”顾恒轻声问道。
“倒是有些像大日耀世典……”阿原迟疑的看着顾恒身后的曦轩少祭司二人。
“……”曦轩脸色阴沉,好一会儿才开口:“确实是大日耀世典。”
“你们教里的人?”顾恒抬起眸子。
曦轩默然,少祭司则是茫然一片。
“算了,先带上来见见吧。”顾恒揉了揉眉心,什么牛鬼蛇神都过来凑。
阿原点点头,信步踏出。
“哟!出来了?”青年才刚脚踏楼梯,便看见阿原出现在楼梯口,他搀扶着阿九,面无表情的看着青年。
“没事吧?”阿原轻声询问。
“没事,只是他的内力有些邪门。”阿九皱着眉头道。
见阿原并没有理他的意思,青年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顾氏的人就这么没礼貌么?别人问话都不知道回答了?”
“公子请你上去。”阿原上下打量了青年一番,好一会儿才仿佛例行公事一般说道。
青年脸色稍缓,才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像个小孩儿一样……阿原嘴角一抽,却是没再多言,领着青年扶着阿九慢慢往二楼走去。
并没有什么雅间,只是一个大阁楼,十多张桌子零零散散的摆着,顾恒就在其中靠窗的一桌坐着。
那青年一上二楼便一眼瞧见了顾恒,只是初时脸上还带着笑意,只是细细打量了一番之后,却是逐渐平静了下来,隐约间似乎脸上还带着些失望。
“你就是顾恒?”青年脸带失望的在案几前一屁股坐下,宛如自家人一般闲话家常。
“你是?”顾恒一愣,两人认识么?
青年微微坐正,抬了抬下巴,才缓缓道:
“临海,杨玄。”
阿原眸子微凝,曦轩在一旁脸色越加阴沉,少祭司则依旧一脸茫然。
顾恒微微诧异,“临海杨氏?倒是久仰了。”
临海不是海,相反它是一座海拔极高的山峰,周身云雾缭绕,凭山而望四野,有如云海一般,故名临海。
而杨氏,便是这大晋朝中少有的豪门望族,据说杨氏一脉已传千年,早在大晋朝之前的魏国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