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苏凝香如此对待,孔文宣却好似没反应,关切的视线落在苏凝香的脸上,打问道:“伯母您这是得了什么病?”“……大头瘟!”苏凝香张了张口却给出如此答案,还淡淡的看了眼自己紧闭双唇的儿子。
“大头瘟?”
孔文宣摇摇头,皱眉道:“伯母,此时可是夏季,不是春冬季节,您如何会得大头瘟,我看应该是其他的病。”
“那以你观察,我这是什么病?”苏凝香和儿子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探究味道。
孔文宣仰着头思索了一下,眼神闪烁的看了眼桂花树,道:“我看过我孔家一些偏门医书,若是我判断不错,伯母您应该是中毒了,中的蛊毒!”
“蛊毒?世间竟然真有蛊?”母子二人再次对视,眼神意味深长。
“不错!我孔家医书上确有记载的。”
孔文宣显然没有注意到这母女二人的眼神,装模作样的解释道:“伯母您目赤面红,看似是上火,实际上是因为蛊毒在血脉运行的外在表现,您平日的饭量定然十分大,但还是很容易饿,而且最近还轻了不少,对吧?”
“对!”苏凝香点点头,眼神更深邃了。
“实际上,那是蛊虫在吸收您体内的营养,所以您才会饥饿,才会日渐消瘦。”
“文宣!你能看出我母亲中了蛊毒,定然也能治好吧!”吴清泉适时开口,神态很紧张,双目也死死滴盯着孔文宣。
对比这虚伪的老同学,他更相信那位赵寒风。
不只是赵吴两家的渊源,更因为母亲相信他。
“清泉,这蛊毒倒是能解,不过解蛊之法向来是不传之秘,一旦解蛊毒,等于这秘法也传给你吴家了。”
孔文宣为难了一下,叹气道:“我可以给伯母解蛊毒,但我得阅览一下你吴家的医书,以此来作为交换,不然我会被家里惩罚的。”
“这……”
听到这“图穷匕首见”的一句话,吴清泉算是彻底明白他的“老同学”来这他吴家的目的了。
见吴清泉不说话,孔文宣以为他在思考此事,装模作样的摊了摊手。
“清泉,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这解蛊毒的秘术都是各家不传之秘,若是传给你吴家,我没法子向家里交代的。”
“我想想。”吴清泉和母亲对视一眼,拳头却紧握,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
……
吴家院子寂静一片,厨房里面可是很热闹。
白玉堂给了赵寒风一个鄙视的手势,撇嘴道:“疯子,这孔文宣的医术比你高啊!人家一眼就能看出苏伯母中了蛊毒,而你还得把脉。”
“是啊!是很高!”赵寒风淡淡一笑,眼神却凛冽如刀,身上渐渐出现一丝丝的煞气。
“笨啊你!”
林青圣给了白玉堂一巴掌,无语道:“疯子的医术那么高都得把脉才能判断,你认为那孔文宣的医术比疯子还高?很明显那蛊毒就是那孔文宣下的吗?”
白玉堂一愣,“真的假的?”
“真真假假的很容易就见分晓的。”
赵寒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回身把熬药的小火炉端起来往里面扔了一把木炭,漫步往外走去,眼中煞气横生。
一边走,一边啧啧称叹。
“孔家爱学习的家风就是让人羡慕,孔兄你的医术已经高到不用把脉就能一眼看出伯母中了蛊毒的程度,竟然还愿意取长补短的阅览吴家医书,真是吾辈学习的榜样啊!”
“谁!”
听到意料之外的声音,孔文宣豁然转头,正看到满脸笑容的赵寒风。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孔兄,又见面了。”
赵寒风淡淡一笑,挑着眉毛摇摇头,叹息道:“你这恢复力还真强,气吐血后也能这么快就恢复好,你学的孔家医术不会是满级的回血技能吧?”
“你……”
孔文宣抬手指着赵寒风,被他讥讽的话气的手指头直发抖。
深吸一口气,怒哼道:“……我怎么样还用不着你来管。”
“确实,你是死是活都和我没关系。”
赵寒风淡淡一笑,却忽然一收笑容,眼冷如刀的盯着孔文宣,“但你不应该给苏伯母下蛊毒!”
“你为了得到吴家的医书,下毒后以死威胁医者后人!”
“你如此贪心损德,违反了医者十大忌之一,我便得管上一管!”
“你……你血口喷人!我孔家家风严谨,我怎会给苏伯母下蛊毒!”被赵寒风点破自己所做之事,孔文宣大睁双目,矢口否认。
但他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却让赵寒风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判断。
“我血口喷人?”
赵寒风弯了下嘴角,挑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晃了晃右手插着银针的淡黑色鸡蛋,“那这鸡蛋里面的蛊虫你作何解释?”
瞧着那鸡蛋,孔文宣瞳孔一缩,心中砰砰砰乱跳,却灵光一闪,指着赵寒风大声喊道:“……是……是你下的!吴清泉,这赵寒风给苏伯母下毒,你快将他赶出去!”
“我下的?”
赵寒风冷冷一笑,将左手火炉放在地上,鸡蛋悬于其上,“那我倒要看看这蛊毒到底是谁下的!”
孔文宣一惊,大喊道:“孔武!快阻止他!”
“杀!”
一声爆喝起,孔武一摆砂钵大的右拳,对着赵寒风轰然砸来,势如猛虎,煞气禀禀。
“滚开!”
不等赵寒风起身,赵思璐娇喝一声,直接化作一道幻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