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称为岳少的,正是丹香阁岳长老的孙子,宗门之中各管事、执事、长老、阁主之类,难免会渡自家血亲入道途,这些人入了一宗门,自然起点会比普通弟子高得多,资源分配上也会有意无意地进行倾斜,这岳少作为岳长老的嫡孙,在奇殿众弟子中,资质偏上,已将筑基,之前没赶上今年的万灵秘境开放,正在失悔,后来又得知万灵秘境被帝灵关闭百年、再后来又听说有弟子准备闯残血路、闯残血路的弟子成功收服幻形灵,这一连串的消息,让人时喜时忧,心情大起大落,犹如坐了现实世界的过山车。
虽然帝灵的百年封闭之赌约已经不再作算,但这岳啸也知道,明年自己就算筑基成功,进了秘境,也不见得能拿到什么太好的灵,最多不过在红绿两区域打转,至于化形灵,有没机会碰到是一回事,碰到了有没机会收服又是另一回事,搞不好殒落在幻境中也不奇怪,毕竟每年入秘境后殒落的弟子也不是没有。
自己拼死拼活去弄个普通灵,还不如让那外门弟子交出来了事,最多不过多给她些补偿,至于娶她……还是算了吧,岳啸觉得自己只要拿到那外门弟子手里的幻形灵,怎么也算得奇巧殿的天骄弟子了,天骄弟子又怎么能择这样的普通女人为道侣呢?至少也是群芳谱上的坤修吧?
但谁知转眼间,老爷子竟然通知说那外门弟子拒绝了这充满善意的要求,岳啸顿时觉得一股怒意升起。
于是他支人去打听了秋鸿的事,才得知她和天工门其中一个弟子似乎有意结为道侣,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找着靠山了?
问清秋鸿去处后,便带着一从伴当气势汹汹而来,正看到二人情浓之状,心道小爷我满怀善意而来,你却把这好心当成烂泥踩,更可恨是还在这儿和女并头做些丑事,这怒意顿时蓬勃而发。
“天工门的小子,按辈份,你可是低了我一辈,见了前辈就是这个礼数如化外夷人一般么?秋鸿是我奇巧殿的人,你送与她东西,这东西便已经与你无干,她怎么处置是她的事,你这是要强行干涉我奇巧殿内务么?”岳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樊云跹,心中暗暗嫉妒,这小白脸长得也不差么?怪不得秋鸿这贱人赶着趟的送上门!
“我与秋鸿有道侣之约,你这是要强夺我道侣的机缘?毁人道途,有如不共戴天之仇,若是秋鸿愿意让你,我自然没话好说,但秋鸿明确的表达了她不愿将机缘送于你,你还要来纠缠?这是奇巧殿整个高层的意思还是你个人的意思?莫张口闭口将奇巧殿挂在嘴上!你能代表奇巧殿?”樊云跹冷笑道。
“秋鸿!你倒底怎么说?你可知,今日你恶了我岳家一系,日后我自可让你在奇巧殿寸步难行!”岳啸脸色铁青,人家都把道侣这话说出来了,代道侣要个公道,天经地义,也不知道这天工门的小子看上秋鸿什么了?把他给迷得五迷三道的!
“岳师弟,先前我已经在岳长老那儿说得很清楚了,我也有我的道心,你如今苦苦相逼,莫不是一定要断了我道途?还要毁我向道之心?”秋鸿一字一句道,心中无限愤懑。
“不识抬举的东西!岳少好意相劝,你这女人竟这么不识好歹?”一个伴当终于怒了,喝斥秋鸿道,自从这些人结伴当了岳啸的舔狗之后,发现众人合力后,其他弟子对他们是避之则吉,他们洋洋得意只以为他们已经成了强大的团体,殊不知,真正的修道之人,每天有学不完的知识,悟不尽的真理,再加上调息运气、打熬身体,谁有时间搞那些拉帮结社的事?
大多人都觉得修道人冷漠不尽人情,哪是如此?往往是因为修道人没那闲心和你闲扯淡,能几句话说完的事,绝不拉拉扯扯拐弯抹角,结果给世人的感觉就是,修道人绝不讲人情,只看事情结果,说话直指人心,让人生出畏惧之意。
换了天天研究黎曼猜想的大学者,你没完没了地拉着他说这两年猪肉涨价的事,他有那兴趣培你扯淡?你多纠缠几句,他不喷你一头一脸,算你罩!
所以大多修行中人都不喜欢太多人情往来、交际,最喜欢的就是一切事情简单化,直指结果,岳啸这波人,所行之事,已离修士的行为准则太远,所以,大多数弟子对他们敬而远之是正常的,只要不惹到我头上,嗯嗯,我调的那符墨还有半刻就该加另一样材料了,实再是没时间行侠仗义啊……
这批人骄横跋扈也就是因为大部分修士怕麻烦,这也给了他们自己已经很强大的错觉,平时奇巧殿里都是同门,随时都要撞见,被这些人纠缠也是烦心,还修不修行?还开不开悟?能忍则忍吧。
但这回偏偏遇上个樊云跹,这厮才真正是天工门的天骄弟子,本就不是奇巧殿弟子,就算得罪了又如何?再加上这些人欺到秋鸿头上,他哪还需要忍耐。
这时,他听到那伴当口吐芬芳,骂到了秋鸿身上,怒火从天灵盖喷出,身形一晃,已到了那人面前,抬手就是一记耳光,他这一击含恨而出,那弟子自忖都是身为筑基,这次过来,也就是帮帮口,顺便护得岳啸周全,岳长老那边自然会记他一功,日后自然少不了好处;但你一个普通弟子的筑基能和传薪内门弟子一样么?
这时被樊云跹一个大嘴巴子抽得他腾空而起,半空中吐出一大口鲜血,中间还夹杂着些白色东西,自然是他的大牙被抽掉了半槽,若不是樊云跹多少还留了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