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沿着刚才进来的路往外走,钟玉良头前开路,贺鑫背着况又田在中间,谭艺珊在最后断后,三人相距七八米,便于策应。
谭艺珊身为灵机阁弟子,与冯宇清一样,大多数战力都在造物之上,若有造无,同境界修士她有自信就算不是对方对手,但对方要拿下自己也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这与体修、剑修又有所不同,剑修随便削把木剑,虽然不如自己长剑使用的剑器,但好歹还能保留些战力,体修在这种情况下最占便宜,公孙沿就算大半个体修,可惜也折在了白羽手里,否则,他主攻,随便哪位同门策应,足以缠住这天工门的小光头!
谭艺珊一边胡思乱想,但精神上却十分警惕,忽然觉得右侧光线微微变化,她猛然转头:“什么人!”
衣袂声响起,前面两人也转身戒备。
“轰!”一个巨大的撞木挟着烈风撞了过来,看那削得十分尖利顶部,莫说筑基中期,光凭着护身真元外放,哪里挡得住,谭艺珊花容失色,哪还顾得形不形象,在地上一个翻滚让开了荡下的撞木陷阱,谁知又听到咔嗒一声,头顶上木栏落下,木栏下全是削尖的树枝。
“师妹小心!”钟玉良和贺鑫同时疾呼道。
谭艺珊一个侧翻,堪堪躲过那落下来钉木栏,但白羽早已在这里布下了数个连环机关陷阱,只是发动撞木那下需要掌握好时机,这时谭艺珊已经触发了其中一个陷阱,哪还轻易脱得了身?白羽推演过多次触发陷阱后的反应,谭艺珊接下来七八个动作,无论往哪里,都只会继续触发机关,若是正常情况下,筑基弟子反应速度,即使触发这些陷阱也不会当真就被这些机关伤到。
谭艺珊只觉得身下一空,失重感传来,原来是个三米见方的大坑,里面倒插着密密的尖木,头顶轰隆一声,几截圆木落下,谭艺珊吓得魂飞魄散,要是被这些圆木砸进坑里,那只能是个死字!她手掌在坑洞边缘搭上微微一用力,侧身向地面滚去,又听到“嘣!”地一声,地上什么绳索拉起,草叶乱飞,拉动某个机关,贴地一排木刺从巨弩中射出!
谭艺珊再也无法躲过,三根鸡蛋粗、被削得尖锐无比的的弩箭正中谭艺珊腹部!
“师妹!!”贺鑫狂呼一声,况又田长叹:
“输了!”
“我和你拼了!”
钟玉良摇了摇头对着密林喊道:“白道友!可否出来谈谈?”
白羽的声音远远传来:“钟道友想说什么?”
“我们一决胜负可好?让我们一对一光明正大的战死。”
“师兄!不可如此!你与他主战,我可在旁策应,我手里还有些药物!”贺鑫急道。
“晚了,师弟,我们现在人手不足,偏偏门派驻地又被他发现,他能强杀安泰民陶莲,我二人加起来还不如他们二人,战死总比死在他各种手段之上好!”
“我不信!我不信!我们二人一定打得过他!一定打得过他的!”
“出来啊!你给我出来!”贺鑫将况又田抛在地上,从腰间拔出木剑,左右顾盼。
“你在哪儿!你给我出来!”
白羽从左侧树后缓缓走出,手中也拔出了木剑:“本怕你们在门派驻地之中避战不出,既然钟道友愿意决一死战,白羽自然奉陪。”
贺鑫看到白羽势若疯虎地冲了过去,况又田挣扎道:
“老钟,上,这时候还讲什么道理?输个心安吧!”
“但刚才说了是一对一……”
况又田惨笑道:“二对一都不是对手,你当他还会介意你不讲信用么?你这时不上,回头出去了,少不得有人说闲话,丢脸还是被人怀疑忠诚?你选。”
权衡一番利害,钟玉良终于长叹一声:“白道友莫怪我不讲信用了!”
白羽不回话,迎着贺鑫劈来的一剑,举黑剑挡去,他的力量远胜贺鑫,贺鑫只觉手木剑如同砍在铁块上,反震之力顿时震裂虎口,白羽紧接着一剑刺来,他竟不躲不让,合身扑上,顿时这饱含真元于剑身的一剑,穿胸而过,直至剑柄。
贺鑫惨然一笑,口中一大口鲜血喷出,白羽只能抬手护住了头脸,但仍有星星点点喷在了他脸上、胸上。
这血中一股幽香却让白羽脸色一变:“醉生梦死?”
“见血即醉的醉生梦死……钟师兄,接下来靠你了!”贺鑫喃喃说了一句,软垂在了剑上。
白羽头中晕眩无比,谁知道这家伙竟在口中含了这样的药物?
这药物对于修士来说,配制并不算麻烦,严格的说来,那见血成毒也说不上,只是强力的类似酒醉的效果,而且也不会有太大的后遗症,修士体魄强健,想要体会喝醉的感觉也十分困难,于是有人发现用几种草药搭配之后,与妖兽血液混合后幽香无比,而且能让修士大醉。
白羽脸上被喷溅的血点慢慢被皮肤吸收了进去。
虽然量并不大,但这是专门针对修士的醉生梦死!元婴期时,才能以灵力逼出醉意,金丹时也会有醺醺之意!白羽顿时觉得头重脚轻,连慢慢走来的钟玉良也变作了重影。
钟玉良的声音似乎也变得极远:“白道友,我没想到贺师弟竟想了这么个同归于尽的手段,虽然对白道友来说,这就是趁人之危,但对不住了,待回去后,一定向道友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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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云跹一路急赶慢赶,终于在离开宗门近两百里的位置,看到了师门暗记。
“师弟果然已经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