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苍茫,星月无光。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喊杀声不时划破夜空。
霍文、霍武率部而来,奔至黄光的中军帐时,大发雷霆,斥责黄光等将为何不攻城?
黄光抱拳拱手,禀道:“二位公子,请息怒。城中高仁,武功太高,仅一招就将宇武定副总兵剌死了。而且,降将卢水亭也作了周密的防守部署。现在我部攻城,无疑是拿官兵性命开玩笑。末将以为,先喊话,将那些降兵的心弄痒,乱其军心,打乱卢水亭的城防部署,明儿寻找有利时机再攻城也不迟。反正高仁那小子兵丁不多,难以持久守城。或者,请公子派人复回紫云山军营,报送宇武定死讯,向令尊请示行动。如何?”
霍家二位公子听说宇武定死了,心里乐呵呵的,但是,没有表露出来。
霍文因喜而缓和了脸色,说道:“黄将军言之有理。今夜,就由黄将军、曹将军、韩将军、郭将军轮流向城头上的降兵喊话,就说对于刚投降高仁的官兵,如果重回家父帐下,既往不咎,如果愿意倒戈助朝廷大军破城,每人官升sān_jí,赏半年粮晌,功高者封万户侯。”
他同意了黄光的提议,但是,也想了个办法来折磨黄光、韩邦、曹明、郭宁四将。现在,宇武定死了,霍文就相当于副总兵,因为他和弟弟霍武已被父亲任命为军中主将。在新的副总兵未到任之前,霍家二位公子便实际上取代了宇武定的职位,事实上将这部分官兵变相为“霍家军”。
“遵命!”
强权面前,黄光、韩邦、曹明、郭宁等四将也是无可奈何,只好接令而去。
霍文又对霍武说道:“兄弟,令战车队、投石器战队、火箭队做好攻城准备,一旦城中有变,我部即时攻城。重点突破东门。如此这般,我部便可以与爹的紫云山营寨遥相呼应,永远隔断贼兵的衔接和会师。这步棋意义重大,不仅可以洗涮父亲失城之罪,而且,可以让我霍家建功立业,永霸汝州。”
“遵命!”霍武接令而去。
霍文便在中军帐内,和衣躺下,闭目养神。
“杀------杀------”
忽然,夜空中,传来微弱的喊杀声。
霍文爬起身来,急问亲兵:“何处响起喊杀声?”
亲兵说道:“紫云山下,应该是总兵大人与牛魔寨匪在决战。可能,杨继周那小贼率部冲下山来闯营。”
霍文说道:“嗯!你去探探,我很担心我爹。因为战车队、投石器队、火箭队都派给我了。爹那边兵马也不多,仅有一万余人。我担心,杨继周会看出爹兵马不多。以杨贼之勇,很有可能闯营跑向汝州,如果这样,那我及本部兵马,就面临腹背受敌之危。”
亲兵接令而去。
霍文烦燥在营帐内走来踱去。
“报-----大公子,大事不好,霍老爷兵败,正往这里奔驰。”此时,一名亲兵匆匆跑进帐里,下跪禀告,神色十色惶恐。
“什么?混帐东西!你喝酒了?我爹乃是当世第一高手,御林军前总教头,又统率着万余官兵,数员大将,他会败给杨继周吗?哼!那杨继周最勇猛,也是双拳难敌四虎。”霍文闻言,满脸怒气,大骂亲兵,然后一脚踹去。
“砰……”
“哎呀……公子,别打小人,此事千真万确啊!敌兵之中,除了武功盖世的杨继周,还有双锤寨寨何元庆到来,双双夹击老爷子。风闻金子寨的陆佳,也率部在向紫云山进发。”亲兵被霍文一脚踹倒,惨叫一声,仰天吐血,为保性命,急又侧身,忍疼禀报详情。
“哦?他娘的,你快让人备马,我去接应父亲。快!”霍文闻言,吓出一身冷汗,大声喝斥此名亲兵。
“遵命!”亲兵滚爬起身,接令而去,胸口巨疼,跌跌撞撞,暗暗问霍文母亲十八次。
他传令之后,便跑远在阴影下,脱去官服,从此离开霍军,回归山林。
此时,已是寅时,天已蒙蒙亮。
汝州城内,高仁坐在浴桶内,泡着渐渐变凉的水,仍在舒服地呼呼大睡。
“咚咚咚……”房门响了。
坐在浴桶旁的木丸子一惊而醒,急拉开房门。
敲门的是完颜金铃。
她知道高仁光身沐浴之事,便站在门外,低声对木丸子说道:“城外敌军骂战,估计牛魔寨的人已经冲破官兵的包围圈,前来汝州会师。你快让高明义起来,率部冲锋,此时恰到好处。”
木丸子躬身接令,转身回房,叫醒高仁,转述了完颜金铃之言。高仁惊醒,望向室外,发现已经是黎明时分,急忙起身更衣,穿上铠甲,握着宝枪,并将青龙刀缚于背上,出府上马,奔向城楼。
初夏清晨,清风徐徐,空气清新,分外清爽。
完颜金铃待高仁持枪策马而出之后,便叫醒冯丽梅,并递给她一杯白开水,笑道:“大姐,坚持咱们的晨练,保持身材美。呵呵,来,喝杯白开水,然后,小妹领你乘马车,到城中转一圈,看看明义贤侄夺取的汝州城,美不美?”
冯丽梅岂知完颜金铃又玩什么奸计?
她接过白开水,笑道:“妹妹所言极是,每天早起,然后喝一杯白开水。坚持三年,姐姐的身材真是好多了,苗条了。妹子真是会生活。”
言及于此,她呷了一口,又叹息一声,道:“唉……明义反宋,我很担心啊!弄得不好,不仅他有性命危险,而且,连累其父名裂。虽说他夺了一城,但是,兵马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