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日落,血水浮影。
小山谷腥味呛鼻。
两千多官兵横尸这里,血水都淌脚裸了。
“弃械者,不杀!投降者,重赏!”
徐先良挥剑斩杀官兵一会,回头看高仁又杀了戴强,便握剑高喊,意欲收编这批官兵。
“扑通……扑通……扑通……”
所剩官兵约有六千余人,闻声而颤,纷纷扔枪弃刀,跪在山谷中间,接受义军收编和改编。
义军骑兵,纷纷下马,收拾兵器,捆扎一起。
马谡清机灵,喝令山坡上的义军士兵伐木,制作马车。
“大王……大王……”
此时,乔装而来,准备混入朱平所部的牛通、董得兴、元通和尚策马而来,见状大喊。
他们奔驰而至,下马下跪,抬头望向高仁,眼神甚是奇异。义军纷纷回身,看牛通等人打扮,生怕有异,准备应战。
“哈哈哈……本王比尔等快吧?起来吧,本王估计杨元帅是派尔等乔装残兵败将,准备混入宁州官兵之中的。好,现在,你们三人,继续前往宁州,继续乔装残兵,向宁州城外大营的韩邦部和城内的守将报讯,就称朱平所部及霍老贼所部,不仅在汝河沙坡地上被义军打败,而且,又在回归宁州的山谷处中了伏兵,请求韩邦及城内守将黄健康率部来救。我军再在此处打一个伏击战,然后追击,抢夺宁州。”高仁得意大笑,持枪拄地,却不下马,又命牛通、董得兴、元通和尚三人继续乔装惨败官兵,“逃往”宁州。
“遵命!”牛通、董得兴、元通和尚三人接令,起身转身上马,正要策马而行。
高仁又喊了一声:“元通大师,你留下整编降兵,滴血传教。”
元通和尚明白了,点了点头跃身下马,走向降兵。
牛通、董得兴则奔往宁州。
“高明义,这畜生,我以前是他的恩人,我爹是他爹的哥哥。他娘的,现在,他竟然要让我跪他,无情无义,真他娘的混蛋!”牛通策马如飞,边跑边骂高仁。
“牛兄弟,话不能这么说。人的运气,各自不同。你有本事,你也弄个大王当当?到时,董某也跪你。”董得兴不以为然,劝说牛通,冷嘲热讽他一番。
“董三臭,老子没当过大王吗?哼,只是当初老子不兴下跪这一套,太他娘的繁琐。”牛通闻言,心头更气,连董得兴也骂在内了。
“那也是你傻。唉,怪不得你姓牛。要不,你现在回牛魔寨当牛魔王去。哼,你当三年大王又如何?还是那几百兵马。人家明义兄弟,刚刚举起义旗,单枪匹马,就夺了大城池汝州。你行吗?人家当大王才半天,就统兵几万了。”董得兴也来气了,也破口大骂牛通,还举例证明牛通无能。
“哈哈哈……好你一个董三臭,行!老子服了明义贤弟了。往后,我见他一次,就跪他一次。”牛通就是那种牛脾气,能说通他,他就服你。现在,他挨了董得兴的骂,感觉有理,不仅服了董得兴,也服了高仁。
他大笑起来,侧头翘起拇指,称赞董得兴。
董得兴摇了摇头,不知如何是好?
日影西沉,红霞满天。
他们两人策马驰入宁州南门外韩邦的大营,便大声喊叫:“不好了,霍大人、朱大人中了叛军埋伏了,快去救人啊!”
大营内,大多数将士在休息,他们连日攻打紫云山和汝州,又连吃败仗,逃来跑去的,累坏了。
此时,他们闻牛通和董得兴如此一喊,登时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最后传到了韩邦耳朵里。
军营里,将士们纷纷整装待发。
而牛通和董得兴趁机策马溜走,奔向宁州城内,跑上城楼,也是如此大喊。
城里的将士登时慌乱起来,赶紧禀报留守主将黄佰担。
黄佰担是黄贤汝之子,闻讯大惊,紧急集合队伍,开出城外停下,他自己策马冲进韩邦大营中军帐里。
岂料,他刚踏进帐蓬内,韩邦便大喝一声,刀斧手一涌而上,把黄佰担绑了。
帐内,案桌当成酒桌。
韩邦居中而坐,身旁分别黄光、曹明、郭宁和前来说降的云剑龙。
黄光、曹明、郭宁早对霍建起不满,各自又挨了霍建起的三十军棍,背部和屁股都是血淋淋的。
他们来到韩邦军营之后,便向韩邦大倒苦水。
恰好,云剑龙策马而来,劝说韩邦归降义军。
曹明等人一合计,认为以高仁和杨继周、何元庆三大高手先后杀向霍建起。
霍建起必死无疑。
这次,黄光他们又丢了汝州,眼下义军又将围攻宁州,除了逃,曹明等人无处可去。
但是,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回朝廷?
他们一样是死罪。
所以,众将决定,率部归降义军,至于是否真心和义军呆在一起,同甘共苦?那得观察义军是否能夺天下再说。
黄佰担进来,正好。
韩邦便挥挥手,让刀斧手将黄佰担绑了。
刀斧手瞬间就将臭袜子,堵在黄佰担的嘴巴上,根本不给黄佰担说一句话的机会。
他们要将黄佰担和宁州城当作礼物,献给高仁。
“韩将军,现在,官兵由你作主,是时候下令出发,迎接我家主公高明义了。”云剑龙把握机会,趁机提醒韩邦。
“好!来人,传令全军,集合列队。”韩邦闻言,点了点头,马上命亲兵出去传令。
然后,他亲自押着黄佰担,来到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