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红色沙土高高扬起,宛如一场小型沙暴。
林空立马于一块突出的岩石之上,洛晓白在他不远的地方下马歇息。昨日那一整天的路程,走得及其无聊,少女全程没说哪怕一句话,只是默默的跟在自己身后,几次自己试着找个话题,换来的都是这妮子凛冽的目光,这次看到了远处的红色沙尘,终于是又有了话题。
那应该是火牛群的位置了。林空拉低了斗笠,试着挡住刺眼的阳光,他开口向身后的洛晓白说道。你有办法把火牛王单独拉出来解决吗?要是直接杀进火牛群,不来个十几号人,怕是不可能搞定。
本来有,现在没了。洛晓白也是看向远处漫天的红尘,若有所思。
赤沙谷,遍地红色沙土,这里于传闻的一般无二。谷内沟壑纵横,有宽有窄,从高空看去,就如同树叶的经脉一样。
书上说,火牛喜好穿梭于谷内沟壑之中,群居。
因此,出来前,她们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火牛害怕巨响,可以此驱赶牛群,利用赤沙谷的谷内地形,直到牛王从牛群中分离出来。但是,制造巨响的物件,在琵琶谷遭遇血刹时丢失了,现在如何将牛王单独拉出来取丹,她真不知道。
哦?那我们先进谷看看吧,走上头,火牛群奔走起来虽然比不上血刹恐怖,但也不是轻易能应付的,我可不想被这些畜生追得满世界跑。
少女的话,林空早有预料,但洛晓白没办法,不代表他没有,只是他原本是来取火牛尾毛的,这个其实是否抓到的是牛王,并不重要,现在着手抓牛王,他还需要准备一番。
于此同时,赤沙谷内,牛群暴怒奔走,如大浪拍岸气势恢宏。牛群的后方,有数十人策马追击,这些人清一色的白衣,个个手握长刀,强横的威压在空气中激荡。
为首是十七八岁模样的一个男子,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身姿清瘦挺拔,黑发高高束起,一双英气十足的眼睛中透着丝丝寒芒,这等姿容,莫说漠北,就是在中州,也是一等一的美男。
男子在队伍的最前头,而其散发出来的威压也是最胜。
姚家子弟们听着,今日谁猎得这火牛最多,赏金一万!若是能取得火牛王的内丹,本公子赏玄心珠一枚!那男子高声说道。
可助心境稳定的玄心珠,在宗家来说,这东西算不得珍惜物件,但对于这些旁支子弟来说,可是有助修行的珍宝。
身后的白衣人听闻玄心珠,当即是一阵欢呼,个个都是加快了速度,很快便超过了开口的男子。
等这群白衣人杀进了火牛群,后方一骑上前,与男子并行,马背上的是一名年迈老者,看起来老迈不堪,但骑在马上飞奔却是气息浑厚,呼吸绵长,显然,此人修为高深。
公子,如此大张旗鼓的围猎火牛,怕是不妥吧?老人轻声说道。
何意?年轻男子疑惑的问道。
毕竟这里是关外,漠北的一些家族虽说比不得中州世家,但我们现在身处漠北,在别人家的地盘上,还是别过分驳他们的面子的好。若是
听了老人的话,年轻人笑着打断道。
这漠北的三大家族,那一个不是挤破脑袋要入关内?谁能给他们机会?我们!得罪我们姚家,对他们可没好处,他们最明智的做法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不是傻子,齐老的担心,多余了。
老人摇摇头,开口道。我担心的不是那三大家族的人,公子第一次来这漠北。漠北的人,向来都不喜欢过分的循规蹈矩,那些家伙,才不会管什么姚家,哪怕是三大家族的人,他们也不会有丝毫忌惮
老人是姚家常年处理漠北事务的管事姚齐,当接到家族的信息说二公子要来漠北狩猎火牛时,他就有些担心,果不其然,不熟悉漠北情况的二公子竟然带人围猎火牛群。
平日里猎杀几头火牛,乃至牛王,都没什么,可围猎,这是要把火牛群赶尽杀绝的架势。漠北的家族,不可能不管,这根本就是在打他们的脸,若是这些家族放任不管这事,恐怕用不了多久,家族在漠北的威信就会荡然无存。
这就是漠北,一个讲规矩,但规矩极其残忍的地方。
纵使这些家族不会亲自动手,也会找些亡命之徒来处理,这些人,在漠北到处都是,底子被擦得干干净,到时候他们姚家这行人真死在这里,就算中州的本家要查,也是无从查起。
正说着,前方传来一阵巨响,不一会儿,一名白衣人快马来到男子身前,翻身下马,然后恭声道。
公子,前方山体倒塌,拦下了火牛群,牛王被隔在了另一边!
放屁!勒马停下的男子大骂道。什么规模的山体倒塌才能拦住火牛群?
属下亲眼所见,两侧山体几乎是整个砸下来的!白衣人生怕公子怪罪,赶忙跪地。
男子闻言看向一旁的齐老,老人轻抚胡须,然后沉声说道。恐怕是有人来抢火牛王了。
抢东西抢到我姚文山头上来了?好大的胆子!姚家乃中州大族,不说在整个中州无人可及,但抢东西抢到姚家来的,这数百年来从未有过。
男子一夹马腹,直奔前方而去,他要去看看,到底谁这么大胆。
山谷的另一头,巨大的岩石堆叠在一起将山谷堵得严严实实,几头赤红色的野牛靠着巨石,最前头的那头牛,颈部更是有一圈如火焰般的鬃毛。
它块头远大于身后的几头牛,此时赤红着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