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春季如期而至。
黄三骑乘者快马,率领一支卫队奔往陶县,正所谓小别胜新婚,自从黑风寨下来以后,不知不觉这一对新婚夫妇已经分别了两个多月。
到达陶县时正值清晨,黄三翻身下马,压抑着内心的兴奋轻轻的扣了两下客栈的大门,“哎,来了,谁啊这么早。”
屋内传来店小二的声音,不一会店小二落下门栓,一开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黄三,不禁揉了揉睡眼,惊讶道:“黄大哥!”
开门的店小二正是黑风寨的张斌,黄三下山之前就有意想带着他与自己一起回金陵,但当时柳如烟说山上之人身上的血腥气都太浓,容易冲煞到黄三,于是便拦了下来,把他带到了陶县。
“如烟在吗?”黄三笑道。
“在在在,不过现在好像还没起呢。”
张斌急忙推开门,将黄三等人让进了屋内,又兴奋招呼道:“快倒水沏茶,黄大哥来了。”正喊着,柳如烟就出现在了楼梯口,意外的看着堂下一脸傻笑的黄三,急忙跑下楼梯,不由分说的牵起黄三的手掌,就往房间里走。
张斌见状,不禁打趣儿道:“姐,你也太着急了吧。”
“混蛋。”
俩人跑进屋内,柳如烟转身便关上了房门,黄三见柳如烟这么着急,急忙开始脱衣服,上衣刚脱完,正准备脱裤子的时候,柳如烟急忙侧过身,跺脚害羞道:“你这是干嘛,快穿上。”
黄三双手拎着裤子,心道,老子裤子都脱了,你还跟我说这个。
“这...我这不是看你着急吗。”
柳如烟从地上捡起黄三的衣服,急忙扔了过去,羞红着脸,道:“我与你有事要说,你..你先穿上。”
“哦...”
黄三一脸尴尬的穿好了衣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假装环顾着屋内的摆设,道:“我穿好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虽然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夫君,而且在成婚之前柳如烟已经做好了洞房的准备,但现在毕竟是大白天,大堂内来来往往还那么多人呢,这要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要羞死人。
“那个....”
被黄三这么一搅合,自己想说什么都忘了,想了好一会,才一跺脚,急忙道:“前几日高年的侍卫来陶县了。”
“嗯?”
黄三对这个消息倒是颇感意外,担心的看了看面前的妻子,关心道:“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柳如烟见黄三这么关心自己,心中一暖,感动道:“那倒没有,他们只是张贴了几张告示就离去了。”
“告示?”
这陶县又不在林州的管辖范围之内,按高年镇抚使的身份应该无权张贴告示才对,黄三一挑眉,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柳如烟从盒子中拿出告示,递给黄三道:“这是前几日我让张斌偷偷撕下来的。”
黄三接过告示,打开一看,心中为之一惊,顿时觉得要有大事发生,紧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柳如烟见黄三表情有点反常,急忙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出事了,要出大事了。”黄三一把将手中的告示攥成了团,阴沉道:“这个逼在征兵。”
“征兵,难不成要打仗了?”
黄三摇了摇头,在屋内徘徊良久,按理来说如果南越卷土重来兵临城下,那么朝廷应该会在第一时间对林州发往重兵,而且这么大的事京中的那位师长应该会提前来报,可是这么久也没听说要打仗的消息,如此看来南越并未出兵来犯,这征兵之事乃是高年私自的决定。
想到此处,黄三暗道不好,急忙转身下楼,问道:“我不在城中这几日,可有外人去我们王府?”
侯平思索了一会,犹犹豫豫道:“好像是有,那人自称是林州来的,说什么求药之类的,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咱们王府也不卖药啊,于是便草草的把他打发走了。”
糟了,高瀚扬!
黄三心中叹了一口气,当日为了牵制高年,谎称高瀚扬被自己下了毒,而且每三个月必须服用解药,不然就会有性命之忧。
可是自从万菊山回来之后,这个事儿便被他忘的死死地,距离上次给高年送解药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只要三个月的时间一过,高年父子就会知道黄三是在诓骗他们,如此一来在加上高瀚扬在所受的委屈,这高年保不准真的要他的孩子出气。
现在黄三心中是无比烦闷,所有的事情才刚刚解决,正准备在金陵大展宏图发家致富呢,这又出现了一个高年,再说这高瀚扬未免有些忒小气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斤斤计较抓着不放。
“高年发兵金陵就是了给他儿子报仇?”
柳如烟有点不敢相信,一旦出兵金陵,这谋反之名算是作实了,就算杀了黄三,这高家父子也难逃活路。
黄三一摆手,和自己的妻子分析道:“这高年肯定早就想好了出路,而且背后肯定也有人指使,他发兵也不一定真的是为了我,只要他能将金陵控制住,那退路可就多了去了,或者可以投靠南越,让南越出兵镇守金陵,你不知道,金陵有一山隘名为一线天,驻军千名便可当百万雄师。”
“那...那怎么办?”
黄三挠了挠头,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那么写明情况汇报京都,请当今圣上出兵金陵或是将高年召回京都,那么摆在面前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至于第二条就有点胆大妄为的意思了,现在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