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苦笑的昂起了头,头顶是一片碧蓝的天空,脚下是一条沾满血迹的山路,到目前为止算上陶县中的守军,高年已经派出了整整四万军马,其中有一万多人命丧与此,而这一切就是为了给高瀚扬出一口恶气,还真是一个可悲的时代。
此时前方来报,之前率先赶往陶县的五千骑兵去而复返,现在正在往返途中,萧战刚要下令,却被黄三抢先道:“你们先藏于山中吧。”
“那您?”
黄三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手持滴血弯刀,宛如一尊战神屹立在山路中间,等候着那五千兵马的到来。
不一会,马蹄声又远而近传来,打头的男子身着黑甲,手持长枪策马停与黄三面前,惊愕的望着两旁的尸体,一股恐惧袭遍心头。
这才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一万多人竟然命丧与此无一人生还,他举起手中铁枪,直指黄三,怒喝道:“你是何人。”
黄三将手中的弯刀一扔,轻声言道:“金陵城,黄三!”
马上之人听到黄安的名字不禁大惊,此行他们就是要围攻金陵捉拿黄三,可万万没想到黄三竟然出现在距离林州百里之处。
此时捉拿之人就在眼前,可身后的五千名骑兵却无一人敢轻举妄动,他们感受到了两侧山林里散发出来的阵阵杀意。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黄三望着周围的尸骸,轻轻的点了两下头,道:“是也不是。”
“我林州边防军保家卫国守卫疆土,而你却倚仗王爷身份将他们肆意残杀,未免也........”
“放你娘了个狗臭屁”
黄三听见马上之人的话后,只觉得胸腔有些发闷,指着马上之人大骂道:“尔等也配称是边防军,那你们可知擅离职守是何等罪过?说我倚仗王爷身份,那高年不过是区区镇抚使,手中并无兵权,既无行军调令之权,尔等为何听命是从?竟敢举兵谋反发兵金陵,你们活腻味了想没想过你们的家人!”
其实这些将士都是受了高年的蛊惑,他们并非真的存心谋反,高年虽然手中没有兵权,可是林州大部分的将领都是高家的旧部,而且一旦战事爆发,高年自然会成为军中将领,这样一来城中将士自然以他唯令是从。
马上之人冷哼一声,举起手中长枪喝道:“你休要胡言,我等得到密报,说金陵潜入敌军细作,这才山前擒拿,此事与高府抚使无关,王爷残杀我边防将士,难不成是受了敌人的蛊惑?早已叛投?”
黄三苦笑道:“你这借口未免也太可笑了,抓个细作要四万人?真把人当傻子了?”
“来人!快快将此贼人拿下。”
良久,山中只传来春风吹树叶的声音,五千骑兵手中紧拽缰绳,并未听从他的号令,策马前去。
那人回头惊望,大喝道:“难道你们也要造反不成吗?”
人群中有一人翻身下马,来到黄三前面,单膝跪地,恭敬道:“启禀王爷,属下是边防军副统领江河,我等受高年蛊惑,并非存心忤逆,奈何军令如山,我等又不得不从,但我身后兄弟并不知情,还请王爷饶恕他们,所有罪过江河愿一力承担。”
黄三望着跪在自己身前的江河,此人倒是一副忠肝义胆的样子,将所有罪过都拦在了自己身上,其实黄三也能体谅他们身为军人的难处,这山野间倒下的数万人又有几人是真的存心谋反呢。
“请王爷降罪!”
“请王爷降罪!”
“我等于愿与江副统领一同领罪!”
五千骑兵齐刷刷翻身下马,跪于一旁,如此一看这位副统领在军中的威望很高,深受将士爱戴。
“你....你们都要谋反吗!”
黄三冷笑一声,走向前去,站在那人面前,道:“到底是谁在谋反!”
那人牙关一咬,双目一沉,知道大势已去也知道黄三不会轻易地放过自己,索性一狠心突然举起手中长枪,大喝一声,向着黄三袭来。
可惜长枪还未到黄三眼前,马上之人就被寒秋一掌拍下,顿时口吐鲜血归于黄三面前,求饶道:“王爷王爷!我...我也是受了高年的蛊惑,对都是高年,都是他指使我这么做的,还请王爷饶了小的一命。”
黄三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脸,嘲笑道:“饶了你?”
“还请王爷饶了小的一命,小的再也不敢了,以后自当以王爷马首是瞻....”
黄三大笑着捡起了地上的弯道,指着他道:“我他妈要是饶了你,我都对不起我这些死去的兄弟!”
说罢一刀挥下,那人顿时人头落地,尸首分离。
黄三提着刀又来到了江河面前,道:“尔等虽是受高年蛊惑,但举兵谋反已是事实,自今日起军俸减半,每人杖七十,以示惩戒,望尔等谨记使命,勿忘身为边防军之责。”
“多谢王爷!江河自当铭记!”
“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黄三摆了摆手,道:“边防不可一日无军,你们快回去吧。”
“王爷!”
黄三转头,望着依旧跪在面前的江河,不解道:“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江河一手扶着腰间冷刀,一手垂于身下,压低着头,神情肃然,这是将士见到君主才有的礼仪,“江河愿追随王爷,前往陶县平乱!”
“我等愿追随王爷,前往陶县平乱。”
“放肆!”黄三指着身前的江河,怒喝道:“我一不是晋国君主,二不是军中将领,尔等此举与谋逆有何区别!”
黄三嘴上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