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军帐中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两侧的统领睁着大眼,惊愕的望着一脸笑意的黄三,不禁握了握腰间的武器,仿佛此时只有那柄贴身长刀才能带给自己安全感。
黄三寻了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神情自然的坐在了众人面前,环顾一圈,含笑道:“你们不是要捉拿我吗,怎么见到我反而不说话了呢?”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泛起了嘀咕,虽说黄三近在眼前,可却没有一个人敢率先动手,对于他们来说现在还有的回头,若是真的动了手,这举兵谋反的罪名算是彻底的坐实了。
“你们不要怕嘛,要不本王替你们分析分析?”黄三看着眼前的布防图一阵摇头,笑道:“陶县三座城门,都有重兵在前,无论从那个方向突围都会被人察觉,若是出城迎战,那就更不可能了,如果真的可以打,你们也不用在此等候援兵了。”
黄三一拍脑袋,继续提醒道:“哦对了,差点忘了现在城中的五千骑兵你们怕是用不得了,而且我还顺便还将一万精兵带进了城。你们也忒不小心了,不盘查仔细就让士兵入城中,未免有点太大意了吧。”
坐在黄三对面的蒋统领突然站起了身,紧握着腰间长刀,一脸阴沉笑道:“王爷所说不错,但王爷不要忘了,我们发兵金陵是为什么。”
说罢冲着帐外大喝一声,道:“来人!”
帐外除了火把在风中摇晃,并无一人身影,黄三扭过头看了看身后,笑道:“看来蒋统领是把本王当傻子了,你真的以为我会一人前往?”
这些驻扎在陶县内的将士怎么也想不到,黄三会跟着援军一起进入城中,所以军帐周围并没有多少士兵把守,以寒秋和萧战的身手来说,悄无声息的解决这些士兵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位领深呼一口气,抖着一脸横肉,拔出了腰刀,喝道:“快快将此贼子拿下!”
现在那还有人肯听他的,这群人又不是傻子,黄三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了,现在整个陶县都在人家手里,外面把守的将士就能说明一切,正如江河所说,他们现在还有回头路可走,若真是持刀相向,那才是把后路堵死了呢。
见众人不为所动,黄三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也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原本他以为要学电视剧的情节,杀几个人立立威呢,现在看来,这些人都是审时度势之人,当然除了这位蒋统领。
“你...你们难道想抗令不成?”
黄三冷笑道:“抗令?抗谁的令?高年吗?他只不过是个镇抚使,手中又没有兵权,何来的令?”
“哪来的令!”黄三突然一拍桌子大喝道:“尔等都是边防将领,如今却沦为高年府奴,对其听之任之,对得起那些镇守边关死于沙场的将士吗!”
“尔等都是身经沙场之人,自然知道那林、忻二州乃是无数将士用生命换回来的,你们如此这般,对得起脚下埋葬的尸骨吗?你们身上的军人热血那里去了!”
喊道此处,黄三眼眶不禁一红,无论是此时还是二十一世纪,自己脚下的土地无一不都是无数先烈用着尸骨鲜血换回来的,越是和平时间就越是应该谨记才是,可是有多少人无视这些先辈们的牺牲,肆意辱骂,毫不珍惜。
尤其是高家父子二人为了一己私欲,滥用手中职权,枉顾士兵性命,通往陶县的山路上,还铺着一万多名将士的鲜血,黄三岂能不怒,岂能不恨。
军帐内的将领双眼赤红,紧咬着牙关,心中尤为愧疚,他们都是军中统领,自然经历过不少同伍将士倒在自己怀中的凄凉惨状。
黄三双目失神的坐于帐中,满脸失望的摇了摇头,轻声叹道:“一万多名将士啊,最小的不过才十六岁,就因为你们,他们就不明不白的死在山路间,我真替他们觉得不值。”
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像是幻灯片一样在黄三的脑海中一一闪过,训练场上的欢声笑语,追逐打闹的场景仿佛还近在眼前,那一声声的口号好像还在天空上盘旋着,久久不愿散去。
黄三一抹脸上的热泪,喃喃道:“誓死追随王爷,我又什么好值得他们追随的。”说罢叹了一口气,站起身,面对着在做的统领,道:“尔等可想明白了?”
之前那位姓刘的统领,摘下头盔解下腰间长刀放于桌上,跪在黄三面前,抖着发白的胡须,有气无声的说道:“末将,愿领责罚。”
“刘统领你....你以为跪在他面前,他就会轻易的饶恕咱们吗!”
刘头领无力的摇了摇头,叹道:“老夫参军三十载,为晋国出生入死十余次,没想到,没想到啊!老了老了,竟然做出了这般的糊涂事!”
“末将..末将也愿领责罚,但帐下士兵对此事毫不知情,还请王爷宽宏大量,饶恕他们”
“陆统领连你也.....”
“末将愿领责罚!”
“末将愿领责罚!”
众将领跪倒一片,只剩下蒋统领手中还举着长刀,独自支撑,“好,你们不敢,我敢!”
寒光一闪,长刀直奔黄三袭来,旁边的江河见状,不禁一摇头,一听见“挡!”的一声脆响,火光四溅,江河手持兵刃挡与黄三面前。
“蒋统领,你这又是何必呢!”
“少言废话,就凭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可惜话还没说完,蒋统领只觉得胸前一痛,一支弩箭毫无征兆的射在了他的胸口之处,这姓蒋的统领也不是凡人,大喝一声,便将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