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舞女步入殿中,殿内气氛逐渐转为轻快,众人也是放开了礼节,和相识的人把酒言欢,此时永寿宫内是一片歌舞升平。
席间有几位年轻的世子接着欢乐祥和的气氛在殿内吟诗作赋,也算是变着法的讨晋帝欢心,无论诗文做得如何,晋帝都毫不吝啬的给予赏赐。
从寿宴开始,黄三的目光始终有意无意的飘向坐在自己上方的黄信,只见他愁眉不展,神情中透漏这一股犹豫,群臣敬酒他也不理,始终盯着桌前的酒杯。
只要盏绿里透白光的酒杯摔碎在地,永寿宫将在片刻之间陷入重重包围,而这正是晋帝的最后一步棋。
此时黄觉突然起身跪在了晋帝面前,他双眼中挂着泪珠,神情看起来尤为痛苦,张口道:“儿臣有一事启奏。”
随着黄觉的声音落下,殿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情不自禁的停下手中的动作,睁大着双眼看着跪在殿上的太子,晋帝也是紧皱着眉头,缓缓放下手中的玉杯,语气中带有一些不耐烦的说道:“今日乃是寿宴,有什么事明日回宫再说。”
黄觉一个头磕下,哽咽道:“还请父皇赎罪,但此事关于陛下安危,儿臣不得不言。”还未等众人还没明白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黄觉突然伸手指向一脸阴沉的黄信,心中冷笑一声,道:“二哥...二哥他准备谋反逼宫!”
禁军统领韩丹听到此言瞬间飞身上前,右手紧紧的握着腰间的宝剑,满脸警惕的望向黄信,自从经历万菊山一事后,韩丹对“谋反”这两个字极为敏感,生怕这几位皇子在闹出什么幺蛾子,若不是上次黄三救驾及时,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一句谋反就将千百名工人辛辛苦苦历经数月的辛苦毁之一旦,此时永寿宫内那还来的安乐祥和,瞬间就炸起了锅,黄信脸色霎时变得煞白,他虽然策划准备在晋帝寿辰之际逼宫,可是却还没有真正的下定决心,而且此事只有他和洛璃俩人知道,这太子是从何得知,难不成洛璃才是太子埋伏在自己身边的奸细。
晋帝愤怒的扬起酒杯狠狠的砸向跪在地上黄觉,随之怒喝道:“今日乃是朕的寿宴,你如此胡言乱语,是疯了不成?”
黄信突然起身,虽说他准备谋反逼宫,可是却没有真正的动手,于是冷言争辩道:“太子说我谋反,你可有证据?”
这黄信也是晕了头,人家要没有证据敢在寿宴之际揭露你谋反的罪行吗。
“儿臣有二哥和安防营勾结的信函以及皇嫂作证!”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了几封密函,又传人将黄信的正妻请了进来。
信王妃见到晋帝后缓缓下拜,一脸恶毒的瞪自己的丈夫一眼,哭诉道:“儿媳拜见父皇,信王伙同安防营,准备在陛下寿辰动手,此事是儿媳亲耳所闻,不愿见陛下龙体受损,这才将此事告知太子,求他保护陛下安危。”
信王妃之所以在最后关头选择出卖自己的丈夫,主要还是因为无意中听见他与洛璃之间的谈话,知道如果黄信一旦得逞,别说皇后了就连自己王妃的地位也会被洛璃夺去,而且王妃身后也有自己的娘家,于情于理她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因为黄信的一时糊涂,连累到自己的父辈。
“你!黄信气的浑身上下抖得如同筛糠一般,举起颤抖的手指向自己的妻子怒喝道:“你这狠毒贼心的妇人,怎敢在父皇面前诬陷于我,我今日非杀了你不可。”
说着就要去夺韩丹腰间的佩剑准备劈死自己的结发妻子,可却被韩丹一把拦了下来,熊掌微微用力就将这位曾如日中天的二皇子推倒在了殿前。
黄信散落着头发,举头望着冷眼观瞧的群臣,不禁仰天长笑,连说了数个“好”,突然拿起起桌上的酒杯狠狠的砸向了地面,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黄信高呼道:“来人”
整个大殿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黄信所部属官兵并未如愿的出现在殿前,晋帝抖动着花白的胡须长叹一声,虚弱的摆了摆手,嘶哑无力道:“带下去吧。”
此事认证物证俱在,又有这么多亲王群臣亲眼见证,就想替黄信求情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经黄信这么一闹,这寿宴肯定是进行不下去了,群臣谁也不敢言语,噤若寒蝉的大殿上,黄三突然也上前一步,冷声道:“孙儿,也有事相奏。”
晋帝左右环顾了一眼,意味深长的笑道:“今日还真是热闹啊,好啊黄三你有什么事也说来听听。”
“孙儿检举,太子黄觉勾结招揽监史台副主使刘挚。”
“放肆!”晋帝还没说话,一旁的余贵妃倒是坐不住了,本来今天她心情大好,以为铲除了黄信自己的儿子就可以稳坐帝位,可没想到中途竟然杀出了一个黄三。
而黄觉也是心头一惊,片刻间他就想明白了为什么当年晋帝会派同刘云乐与何毅一同前往金陵,共审黄三杀害金陵知府王权贵一案的原因了。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这爷孙俩唱的双簧,将整个晋国朝堂玩弄于鼓掌之间。
“太子检举你二叔可是有人证物证的,那你可有太子招揽监史台的实证?”
黄三淡淡一笑,道:“巧了,孙儿手中正好有一份刘挚府中家丁的罪状一份,状中言明太子招揽刘挚的详情。”
“真是可笑,一名小小的家丁所说的话也能听信,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安排诬陷太子的。”余贵妃冷声打断道。
“回贵妃,我手中不光有这名家丁的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