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站门前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推开了房门,随着房门的打开,屋内的窗外冷不丁的吹来一阵带着幽香的过堂风,黄三眼前横着一扇绣着山水的屏风,透过屏风隐约的能看见后面坐着一位女子,女子脸蒙纱巾,朝屏风而坐,身旁的木桌上摆着一个三脚香炉,香炉内燃着一支细香,从燃耗上来看,这支香应该是从黄三入门的那一刻起才被点燃的。
黄三缓缓地走进屋中,屏风前也是一桌一椅看样子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蓝姑娘?”
“王爷。”
此时屏风内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这声音与之前相比到时动听不少,由此看来蓝若兮的伤势应该已经无碍。
“蓝姑娘不辞而别,让本王甚是想念啊。”
黄三拎起还在冒着热气的茶壶,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悠然的说道。
“以蒙王爷搭救,若兮不敢太过叨扰,还请王爷恕奴家无礼。”
黄三捡起茶杯抿了一小口,随着茶水入喉,茶香之气瞬间口腔中蔓延开来,他愣愣的看着手中的茶杯,不禁惊讶道:“清雨?”
屏风后的蓝若兮微微一笑,欣赏道:“王爷果然见多识广,此茶确实名为清雨,但乃是南越特有之物,甚少流入晋国,王爷久居金陵竟也知道此茶名字。”
黄三先前去京都为先帝祝寿时,曾被先帝派去谢府听学,因语出惊人气晕教学宋奇,后被谢老太君化解,当初他在寿安堂时所喝的茶正是清雨,谢老太君见他喜欢,还说要送他一些,但是被黄三以不懂茶的借口给拒绝了。
黄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仔细一品,这茶无论是从口感还是茶香,确实是清雨无疑,这倒是让他有些疑惑,既然蓝若兮说这茶乃是南越特有之物,那谢老太君又是从何得来。
“此茶晋国境内可有贩卖?”
蓝若兮摇摇头,叹道:“两国之间嫌隙已久,并无通商贩卖可言,而且清雨每年产量极为稀少,多是进贡我国国主,普通商贩根本接触不到。”
“那你们可有进贡过?”
听到此言,蓝若兮冷冷一笑,语气似乎有些恼怒的说道:“我南越虽说吃了败仗,可也不是你们晋国的附属,何来进贡一说,王爷此言未免也太小瞧我南越的风骨了!”
见她生气,黄三连忙解释道:“别,别误会,是我用词不当,用词不当!”
蓝若兮娇怒的瞪了一眼黄三,见他并非是存心羞辱,心中的恼火也减去了大半,不禁问道:“王爷为何对此茶如此上心?”
黄三微微了摇了摇,摆摆手道:“没事,喝到此茶突然想起了一位故人,心中不禁略有感慨。”
见他不愿多说,蓝若兮也没有多问,毕竟就算再名贵也不过只是一壶茶而已,看着若有所思的黄三,蓝若兮柔声道:“不知王爷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黄三这才从“清雨”中回过神来,直言道:“现在城中百姓被你们南越派来的奸细弄的苦不堪言,现在出入城变的十分费事,咱们能不能想个折中的方案,实话和你说,就算难民中没有南越的奸细,我也不会放难民进城,城外好不容易才搭建的房屋,我不可能就这么浪费掉。”
听到黄三的话,蓝若兮不禁抿嘴一笑,道:“王爷倒是坦诚,不过此事若兮也是无能为力?”
“这是为何?”
“因奴家也不清楚那些人是南越派来的,奴家只是接到命令配合行动而已,所以对此事的人员布置并不知情。”
“哦。”
黄三不禁想起蓝若兮受伤的那个晚上,从那次行动来看,或许她真的不知道隐藏在难民中奸细的身份,也正因如此,所以她才无法断定黄三到底有没有将那些奸细抓获,这才引来了那一晚的兄弟。
黄三转而指着桌案上的香案问道:“我见你一直盯着这炷香看,这其中是有什么原由吗?”
“不瞒王爷说,当此香燃尽便是奴家送客之时。”
这倒是让黄三有些不解,既然蓝若兮敢见自己,就说明她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怎么还会给自己限定一炷香的时间呢。
“这香...可有什么说法?”
蓝若兮微微侧头,看着仅剩的半炷香,略有伤感道:“您是晋国的王爷,而我是南越的细作,无论是从身份还是地位来说,我都应视您为死敌,可您不计前嫌,不光对我出手搭救,更无半点为难,这点实在让若兮有些形参自愧,我蓝若兮从不欠人半分情谊,可我又不能出卖南越,所以只能以待客之道,燃一炷香为您答疑。”
“待客之道?”
蓝若兮点点头,解释道:“春江楼不光做酒水茶肆的买卖,也会为客官解疑答惑,只要钱两给的够多,我便能告诉他,他所有想知道的事情。”
“所有事情?”
黄三不禁有些惊愕,当初设立“知了”密卫时,就是为了给自己提供情报,这样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掌控金陵。
可是时间一久他才发现,原来电视剧中演的都是骗人的,光是金陵一城的人口就有三十万之多,就别说城外其他村落乡镇了,官员大大小小也有上百个,能监控他们已属不易,就别说所有事情了。
可是黄三没做到的事情,蓝若兮却做到了。
“你...真的假的,所有事情?你全都知道?”
蓝若兮认真的点了点头,缓缓道:“春江楼的设立之初本是为了给南越方面来的人提供方便,而且晋国内像是春江楼这样的情报组织大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