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二十万两黄金,现在南越各门各派倾巢而出,纷纷齐聚苏城周遭,就等着议和结束后您踏出南越皇城的那一刻。”刘季站起身,抚了抚衣袖继续说道:“从苏城到边关有数千里的路程,依本将看,您怕是不能活着走出南越了,如今您在我面前与死人无异。”
黄三眯着眼睛冷漠道:“所以你才会和一个死人说这么多。”
刘季将最后一杯茶饮尽盯着黄三的双眼认真道:“这只是其一,我与二弟三弟征战沙场数十载,大大小小的仗打了百余场,其中虽然有赢有败,但如此惨败还是头一遭,我关二弟与张三弟死前最后一份书信写的是同一件事。”
“何事?”
“不惜一切代价诛杀黄三。”刘季看着黄三警惕的样子苦笑道:“从晋国传来的关于王爷的情报我看了不下数十遍,你父亲曾是晋国太子,于晋国皇位只差一步,你父亲病逝之后你就被禁足于京都居民,时间长达内数十年,让我奇怪的是这数十年间你是怎么过来的,而且以你的智谋想知道你父亲的死因应该不难,可是这些年来你不光没有调查,反而一直在回避这个事情,这一点让我感到很奇怪。”
黄三笑着反问道:“刘将军觉得呢。”
刘季摇头道:“我曾怀疑你是知道这件事情前因后果的,但仔细想来你父亲病逝时你才不过五六岁,这般大的孩子连字都认不全,又怎会揣测出皇室的心思,可是后来你受封亲王到了金陵,知道你在金陵的所作所为后,我便认定了你”刘季指着黄三,肯定道:“你……一定知道你父亲是因何而死,只是你不想让这件事公之于众。”
看着黄三那无比平静的眼神,刘季心中便更加认定了心中的猜测,于是仰天笑道:“哈哈……五岁的孩童啊,五岁便猜出了帝王之心,也难怪我二弟三弟纷纷葬于你手。”刘季压着心中的悲痛,道:“本将军倒是想看看王爷是否有法子逃出这必死之地。”
黄三听完,反而大笑道:“将军其实是想看看你二弟三弟死在本王手里到底冤不冤吧?”
面对刘季的沉默,黄三冷声道:“本王不会让将军失望的。”说罢拂袖而去。
傍晚甘有为将这一天和谈的内汇总,挑了些重要的信息容禀报给了黄三,当然也是等着他拿主意。
“甘大人是我朝礼部尚书,这些事你来做主便好。”自从知道南越江湖用二十万两黄金悬赏自己的人头,黄三那还有心思来管这些破糟事儿,索性便将所有事推给了他。
“可是王爷……”
“别可是了甘大人,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断。”黄三站起身用力的拍了拍甘有为的肩膀,安抚道:“本王这几日身体不适,明日的议和就不参加了,甘大人只需记住除了池州之外,凡事皆可让,但有一点。”黄三竖起一根手指庄重道:“拖延和谈的时间。”
萧战送走了甘有为,回到黄三面前,有些顾虑道:“王爷,礼部可都是长公主的人,咱们现在还没弄清楚他们的目的,如此信任他们会不会有隐患。”
关于这点黄三早就想清楚了,作为战胜国到战败国和谈这件事本就奇怪,现在他也知道礼部都在长公主的控制之中,可他也确实没什么办法了。
现在的黄三就如同是游牧民族豢养的羔羊,礼部的众人则是看守他们的猎犬,随时等候着牧羊人的命令,而如今草原上又出现狼群,黄三只能依靠或相信这群牧羊犬在主人命令下达之前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
“咱们现在还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礼部这群人嘴也是够严的,这么久竟然一点情报都没打探出来。”萧站透过窗户盯着在园内闲聊的礼部官员,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突然道:“王爷要不咱们抓几个………”
“你快算了吧。”黄三苦笑了两声,转身问道:“李春亮他们还没有消息吗?”
“还没。”
“也是,如果真有消息传来,想必南越也不会这么呆的这么踏实了。”黄三望着金陵的方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清早外面湿朦一片,深秋的雨总是透着一股冷漠,在它的洗刷下,天地满是肃然,随着这一场秋雨的到来,清凉节气逐渐被冰冷替代。
“快把衣服穿上。”黄三刚起床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他裹着棉被爬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细雨朦胧,心中终于难得有了些宁静。
寒秋将临行前明珠给黄三缝制的衣服拿了出来,披在了黄三的肩膀上,心中感慨道:“还是明珠心细,知道多给你备几件衣服。”
黄三裹了裹身上的明珠亲手缝制的衣物,突然感觉的有些不对劲,他一把将衣服拿下仔细的摸了摸,好奇道:“这衣服怎么这么软和?”
寒秋轻笑道:“明珠特意为你做的,她说苏城秋寒,所以续了些棉絮放进衣服的夹层内,这样就算再冷的天也不会冻着你。”
“哦,这丫头,竟然还知道羽绒服。”
“什么服?”
黄三摇了摇头,感动道:“没什么。”突然,黄三脑中闪过一道白光,他一下子抱住寒秋的肩膀,满脸惊愕地问道:“你刚说什么!”
寒秋皱着眉,眼睛转了两圈犹犹豫豫道:“我问你什么服……”
黄三晃着脑袋,急忙道:“不不是这句,上一句。”
“嗯……哦!”寒秋一拍大腿,道:“明珠嘱咐我说苏城秋寒……”
“对,就是这句。”寒秋还没说完,黄三便腾的一下站起了